第8章 不开挂的桐人不是kirito
??“哟，邦枝。”
一身便装的尼尔走过最后一级阶梯，便看到穿着巫女服的邦枝葵在庭院前拿着扫把打扫。
【这样才叫巫女的嘛。】
想起昨天在咖啡厅里的那些巫女，尼尔还是觉得邦枝葵这种充满宁静而圣洁气质的正经巫女更符合自己的爱好。
说起来，不知道昨天结账离开后那几个家伙是怎么样的反应。
“咦，老师你怎么来了？”
闻言抬起头的葵诧异地看着早上就到访的少年，在她的认知里，少年并不是热衷于修行的人，以他懒散的个性肯过来就不错了，更遑论他会一大早过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葵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东升的太阳，世界依旧这么正常。
“地球还没有反过来转，所以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的。”尼尔挠着有些乱的头发，似乎脑神经里涌现出睡意，他张大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几滴泪花，“我是专程过来找老爷子说些事的。”
“原来如此。”
葵点点头，然后将古色古香的扫把安放在一边，很有礼仪的微微躬身，左手搭在小腹前，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那老师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爷爷。”
“哦，麻烦你了。”
尼尔便跟着葵往神社的内堂走去，一前一后的两人保持着沉默，葵负责领路，而尼尔也没有故意找话瞎扯淡。
一路上，尼尔眼珠子左右乱瞄，来来去去看到的都是这些和风的构造，尼顿时感到很无趣，他并没有涅吉那种奇怪的爱好，对这些古风的建筑没什么兴趣。
甚感无趣之下，尼尔也不再东张西望，只好跟着葵一步步走，然而看到跟前少女倩丽的背影时，在巫女服的勾勒下俨然有种别样的美丽。
尼尔不断上下打量，扫过她乌黑亮丽的墨发，与整洁的巫女服之间产生出很强烈的对比，顺着往下看去，紧贴下身的绯?勾出的曲线，将少女青涩的魅力尽数表现出来。
也许是感觉到身后聚焦的视线，葵忽而俏脸一红，用手背挡在自己的臀部上飞快地转过身来，温润的瞳子盈满水汽，咬着嘴唇满是羞怒地盯着尼尔。
“老师，你刚刚在看哪里？”
“小屁屁啊。”
尼尔歪着头竖起右手的食指，无敌的笑容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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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嗯，你们俩怎么了？”
邦枝一刀斋有些意外地看着被葵领进来的尼尔，但他马上发现了一丝异样，两个人的脸都是红红的，不过比较奇怪的是尼尔脸红的只是一边。
“什么都没有。”
葵羞恼地瞪了尼尔一眼，然后小脸微红地走到自己爷爷的身边，屈膝席地而坐，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气质端庄。
虽然刚刚被抽了一巴掌现在脸还是火辣辣的，不过尼尔还是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却发现宽敞的道场内还有别的人在。
“早啊，老爷子，你这里还有客人啊……咦？”
尼尔定眼望去，发现一刀斋的客人里有一个全身黑色衣服打扮的男生让他十分眼熟。
“桐谷和人？”
没想到这个全身黑的，五官看起来像少女一样纤细的男生，会是尼尔本人指定的班级体育委员。
“早上好啊，老师，我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打了个招呼，桐谷和人就对着尼尔无奈地摊摊手。
“这位就是你说的班主任吗，和人？”
在和人的身前，坐在一刀斋对面的一位老人家忽然用山峦般沉重的声线说道，尼尔侧眼端详着这位满头花白的老者，看样子比起一刀斋好像还要更加不苟言笑。
而和人的身边还有一个黑色齐耳短发的女孩，她正靠在和人身边黑溜溜的双瞳充满好奇地观察着尼尔，但尼尔感觉这个女孩比起和人貌似更有男子气概一些。
——其实桐谷和人你是个女生对吧。
胡思乱想的尼尔暗自腹诽。
“是的，爷爷。”
和人的称呼道出了他和这位老者之间的关系，他注意到尼尔投过来的询问视线，便跟尼尔介绍起自己的家人。
“你应该知道的了，这位是我爷爷，而我旁边的这位……”和人指了指小女孩，“是我的妹妹，桐谷直叶。”
“哟，你们好啊，桐谷的爷爷和妹妹。”
“你…你好。”
桐谷直叶有点小紧张地点点头，而和人的爷爷则是因为尼尔略显轻佻的回答而皱了一下眉头。
“说回来，尼尔你小子今天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找我？”
从葵那里得知尼尔是有别的事，一刀斋便先放下与友人的交谈，问起了尼尔。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这段时间都不会过来的，我要去一趟京都。”
“这件事小葵有跟我提及过，我知道了。”
“如果没什么要交代我的话，那我就先回去咯。”
“等等。”一刀斋出声叫住了抬脚要走的尼尔，“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修行吧。”
“诶，不是吧？我平时都是睡完午觉才过来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难得来的这么早就别浪费宝贵的时间。”
尼尔很嫌麻烦地翻了个白眼，而桐谷老人忽然望着他，对一刀斋说，“原来这个孩子是跟着你修行的啊，一刀斋。要不让他跟和人切磋一下，让我看看这个孩子的能耐如何。”
“既然你有如此雅兴，我也无所谓。”
一刀斋目光转动，朝尼尔抬了抬下巴。
“小子，你去吧。”
“搞得我好像是你弟子似的……”尼尔白了一刀斋一眼，然后很轻蔑地看着和人，“就这小白脸也想跟我打？”
“你可没资格说我小白脸。”
和人冷淡地回应了一句，而他的妹妹倒是坐不住了，鼓着嘴气呼呼地冲尼尔挥了挥小拳头。
“哥哥很厉害的，才不会输给你呢。”
“呵呵，你待会儿可别哭哦。”
尼尔很嚣张地笑了笑，和人没好气地看了这个没节操的老师，比女孩子还要好看些的手掌在直叶的小脑袋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爷爷，这样没关系吗？”
葵知道平日里尼尔都是跟自己爷爷直接对练的，真正的实力绝不是一般同龄人的等级，以她对和人的了解，现在的尼尔绝不是他所能对抗的。
“放心吧，那小子有分寸的。”
说完，一刀斋就看向了道场中央，两位少年正拿着竹刀各站一边。
“现在放弃来得及哦，桐谷君。”
尼尔扛着竹刀，在肩膀上一敲一敲，正努力劝说和人放弃切磋，这种虐菜相差无几的比斗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是战场上厮杀倒是另当别论。
“我也很嫌麻烦，所以就速战速决吧，老师。”
与尼尔不同，和人摆出了很正规的剑道姿势，双腿微微靠近，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微微抬起脚跟，双手握住竹刀对准了尼尔。
尼尔叹了口气，依然保持着扛竹刀的姿势，掌心朝上对和人招了招手。
“那就来吧。”
通过深呼吸将身体和精神调整到极致，和人微微垂下眸，急速地踏着小碎步冲过去，从侧边遥遥望去就像是整个人飘过去。
尼尔微微一笑，手中的竹刀很随意地在身前一划，恰到好处的就挡住了和人那把竹刀的七寸之处。不过和人的反应很快，手腕一扭，在柔力的操纵下竹刀擦着尼尔的竹刀绕了开来，被白布裹着的竹刀尖此时如真刀一样破开空气直刺尼尔的面门。
然而尼尔仿佛没有看在眼里，而是一直注视着和人的双眸，好像看着镜面一样歪过头堪堪躲开了擦过脸侧的竹刀。
“是你说速战速决的哦。”
尼尔轻轻地低语了一句，突然转动脚步，身子在原地上逆时针旋转，竹刀擦在地板上自下而上，由右往左以曲线状高速掠起，和人急忙地后退了几步，这一剑掠起的风势猛烈得令和人不由得眯起眼。
——完全是不按套路的剑道啊。
和人终于觉得这是一个极为麻烦的对手。
哒哒哒的脚步声让和人快速集中精神，他凝眸望去，发现尼尔已经欺至身前，他手中的竹刀又劈又刺，乱无章法的剑势却快得令人眼花缭乱，这样的剑道完全让和人感受不到平日跟随爷爷学习到的那种严谨厚重。
“这种剑道……”桐谷老人紧锁的眉间又深邃了几分，目光有些凝重地看着攻势如岚的少年，“是诡道。”
“那是他活下来的剑道。”
面对友人诧异的目光，一刀斋摇了摇头，望着一边倒的战局闭嘴不语。
场中，尼尔眯了眯眼，看着被自己压着打的和人，他又是出其不意地从刁钻的角度刺出，然而满头大汗的和人瞳孔紧紧一缩，脚步有少许踉跄地避开了，尼尔的竹刀堪堪穿过他的腋下。
“你的反应速度和观察力远在我的想象之上啊，桐谷。”
尼尔没有继续进攻，有些赞叹地看着终于能喘口气的和人，虽然和人被他攻击得很狼狈，但是和人每次都能在最后的一瞬间勉强躲过，而且都以很细微的速度在进步着。
“哈…哈……你这是在嘲笑我吗，混蛋老师？”
和人抚着胸口，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过来，尼尔也没有打扰他短暂的休息，只是摇摇头用一种莫名的笑容莞尔。
“别把我想得太坏嘛，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在我眼里，能活到最后的都是你这样的人。”
“你的话完全让人听不懂啊。”
“嘿嘿，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听得懂……”尼尔忽然将竹刀收入腰间，第一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目光微沉而凛冽，“试试接下我的进攻吧，别被规矩所束缚。”
“什……”
几乎就是一瞬间，尼尔的身影在和人的视野里忽然放大，腰间拔出的竹刀快如闪电，和人想也没想就改变了原本的姿势，险之又险地扛住了拦腰砍来的一刀。
尽管勉强挡了下来，但强大的反震力冲击在和人的身上，他顿时不受控制地朝后踉跄了好几步。
“哥哥！”
“桐谷君！”
直叶和葵再怎么阅历浅薄，她们也能看出和人处于何种劣势，几乎想要站出去打断这场比试，但是她们的爷爷依旧沉默，任由比试继续下去。
“糟糕！”
和人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支开防势，但依然被尼尔的竹刀打中了身上几处，他咬着牙，艰难地构筑防御，然而在这迅猛的攻势中，和人只感觉到自己仿佛在波涛骇浪中漂泊的船只那般渺小。
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太压抑，太难受。
哪怕是打中对方一下也好。
那么，胜利的希望在哪里？
完全看不到啊。
——不，有一个。
在残影不断的刀影中，和人似乎看到了一条带着微弱光芒的线，指向了某个未知的尽头。
——快，比他更快。
心里有一把声音在徘徊。
和人仿佛被这把声音所吸引，渐渐地沉浸于其中。
蓦然将竹刀放在了左手中，和人鲁莽并充满破绽地朝尼尔的身前往右上方斜挑，尼尔蹙着眉轻而易举地躲开，然而和人的右手猛然握着剑柄末端，硬生生地改变了上挑的惯性，以对方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劈下。
——好快。
这一击甚至接近了尼尔之前挥击的速度。
尼尔没想到和人会有如此出乎意料的举动，不过还不至于被吓到，他的右手已经下意识格挡，虽然这快而猛的一刀砍在手臂上很痛，但尼尔已经迅速地扣住他的手腕，让和人吃痛松开了手中的竹刀，这一瞬间尼尔抓住了有些呆滞的和人的衣领并扫向他的下盘，顺势用自身的重量压倒了对方。
和人潜意识想推开尼尔，但是却被对方再次扣住手腕，身体无可避免地朝地板落去，咚的一声巨响，尼尔已经跨在他的身上，右手中的竹刀猛然刺下。
在和人的眼里，这一刀简直恍如鬼神的利刃。
擦着和人的脸侧，竹刀猛地穿透了地板。
躺在地板上的和人傻傻地看着一脸淡漠的尼尔，这一刻他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呼吸和身上的痛楚。
——刚刚是怎么回事？
看着好像沉浸在某种感悟中的和人，尼尔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难得露出了一个认同的微笑。
“看来我们都不是喜欢循规蹈矩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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