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是我的自.慰对象
??“唉……”
喝了一口放了五六颗糖的绿色抹茶，尼尔遥望着庭院里盛放的樱花，在阳春三月里飘舞得烂漫缤纷，让人忍不住涌现甜美的心情，而少年看着这样的美景，心情却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有的只是今天第一百零八次的叹息。
醒来的时候他怎么是睡在垃圾堆里面的呢？
如果不是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明日菜在派报纸的路上发现了他，恐怕一大早就会在大妈们的嘴里传开某未成年小学老师彻夜无家可归的人间惨剧了。
尼尔微微伸直了腰肢，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一阵阵酸痛感，而且仔细看看的话，还能发现皮肤下暗藏这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卧槽的，在他失忆期间都遭受了什么严刑拷打啊。
尼尔苦思冥想，脑海里的记忆只有截止到在月村家见到艾丽莎鬼鬼祟祟的背影，剩下的就完全空白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记忆断片？
尼尔可不希望自己发生了跟某电影制片人一样的跨种族交流，虽然他喜欢看黑兽，但不代表他就有信心和异族发生超友谊关系，就算是搞基起码对方还是人类啊好不好。
默默地再次唉声叹气，尼尔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奈叶和铃鹿，毕竟她们俩昨天都在现场，想必多少也知道一丁点事情，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去问艾丽莎好了。
可是这念头一冒出来，尼尔就直觉自己是在作死，满满的是艾丽莎变身卡缪先生炸了他的节奏啊。
尼尔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看向右手的两根手指，他陷入一种莫名的沉默，然后举着手指朝前方的空气戳了几下。
就这样插进去就行了！
“卧槽！”
尼尔猛地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出去，心底里蓦然间涌出了一些超丧失的幻觉，这他喵的是要让他插到哪里去啊，又不是插入扩音器。
最终尼尔决定把这段无疾而终的记忆抛之脑后，刚想再喝一口茶感叹人生如雪，才发现茶杯早就被自己摔了个稀巴烂，他无言了几秒，有点悲哀地看向天空。
“为啥总感觉事情越来越多？”
单单是圣石之种引起的破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还顺带着两个刚不知死活的萝莉。
啪——
尼尔的脑袋突然间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敲击。
“你再偷懒的话，事情就真的没完咯。”
声线甜美婉转。
尼尔摸了摸被敲的头顶，有点无奈地瞥向后方，而后方的粉发少女一身家居便服的打扮，正一手扶着腰间，一手里拿着扫把晃啊晃，想必那就是刚才敲他脑袋的凶器。
“干了大半天，我也累啊，休息一下总可以吧。”
“你休息的也够久了吧。”
凛祢脸色有些不善地眯起眼，盯着尼尔的同时鼻子还发出哼哼的轻音，尼尔看着她把扫把放在手里敲来敲去的样子，干巴巴的笑着移开目光。
“啊哈哈，因为刚刚在感叹人生，不知不觉就过去这么久了。”
“那里感叹人生的结论是什么呢？”
少女放下了扫把，换上一脸温婉的笑意，很好奇地等待着尼尔的答案。
尼尔忽然神态悠悠，犹如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顿悟般超然，伸出纤长的手指遥遥一指。
“结论就在那里。”
一堆破烂的茶杯瓷片。
“结果就是加大我的工作量吗！？”
不出所料的，尼尔的脑袋被狠狠地砸了一记。
这是来日本之后第几次被人暴力对待脑袋了？尼尔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来具体的次数。
身心受创的年顿时泪流满面。
“真是的，叫我来帮忙结果自己就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喝茶，你把我当成你的佣人了吗？”
凛祢无视了少年的可怜状，拿起扫把径直走到那堆碎瓷片旁边打扫起来。
因为麻帆良在结业典礼结束之后就迎来了一个不怎么长的假期，所以尼尔久违地回到大宅这里进行打扫，鉴于房子之大而产生的工作量也极为庞大，尼尔想了想就打了个电话把凛祢给叫过来。
凛祢自然欣然接受，不过在帮忙期间她也问了尼尔一句，为什么不把加奈子也叫过来帮忙。
“我才不想把这里变成拉奥的战场。”
看来少年对于幼年时的经历深有感触。
尼尔看见凛祢既说着气话，又开始温顺地打扫起来，他不由得轻轻一笑，托住秀气的下巴尖观望着少女的倩影。
“哪敢，我都经常把你当成自.慰的对象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啊！！！”
早熟的凛祢立刻就理解了某个名词的含意，脑补着某人拿着她的照片手里做着打满马赛克的动作，她就忍不住单手捂住羞得发烧的脸颊，另一只手脱手一甩，扫把头跟导弹似的一下子砸中了尼尔的眉心。
头上直挺挺地顶着扫把，尼尔口吐白沫，死鱼眼尽泛白的歪倒在地上。
绝望了，尼尔对这个只会攻击他脑袋的世界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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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袅袅升起的轻烟，尼尔摸着自己的贴着胶布的额头，刚刚迷糊中他貌似看到了一个穿着艳丽和服的黑发少女，站立在木舟的船头，用一双淡漠得没有任何感情的血瞳悠悠地凝望着他。
——想死一次看看吗？
尼尔看到那只不知道要载他前往何方的木舟，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将来会不会就是一艘好船呢。
“怎么样了，要帮忙吗？”
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思绪中的尼尔被这道恬美的声音唤回了意识，他先垂下头看看自己正在搅拌的咖喱，然后微微侧过脸对着凑在他身后探头观望的少女咧嘴一笑。
“不用了，这一顿就算是我好好犒劳你的吧。”
“一顿饭就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哦~~”
凛祢踮起脚尖令身子轻然旋舞，她半闭着眼露出柔然的笑靥，把背部向后稍稍靠去，似羽毛般没有什么力度轻轻地倚在少年的背上。
透过衣服，紧贴着的温度如实鲜明。
彼此的，实实在在的温柔在无言的浅笑中飘飘。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发的你的话就好了……”尼尔从锅里舀了小小的一勺试了试味道，舌头灵巧地品尝，待喉咙慢慢滚动后，他才笑着继续说，“那我以后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你绑到我家里，一直给我打理房子了。”
凛祢睁开水柔而灵动的粉色眸子，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染上与她双眸近似的色彩，一刹那的羞涩明媚动人。
“哼，花言巧语。”
她如是说，却掩不住嘴角愈发深刻的微笑。
“什么花言巧语，我是认真的。”
尼尔看不到凛祢此时的表情，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大问题，反而觉得眼前咖喱的味道不足才是问题所在，他皱着眉，拿起附近的调味料稍微往锅里倒了一些。
“你还在胡说八道！”
凛祢面带娇嗔跺了一脚，脸蛋红扑扑又降不下温度，她感觉好像被尼尔戏弄了一样，于是有些耍脾气似的往后面撞了一下。
尼尔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火辣的咖喱里面去，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不由得吓得他满头冷汗。他的脑袋真是多灾多难啊，被踢被敲还不够，现在还差点被煮啊，灰太狼对付喜羊羊也不带这样的啊，最多就是一棍敲晕直接扔到锅里去全程无痛苦。
抹掉冷汗后，尼尔就什么也不说了，连忙拿出盘子把午餐准备好就打发凛祢到饭桌旁边去。
当尼尔端着两份午餐转身走出厨房的时候，恰好看见有一个人走进大厅里面来。
“哟，小两口已经准备好午饭了吗？不好意思呢，我来蹭饭了。”
“登势婆婆！”
没想到又被戏弄一次的凛祢再次红起了脸，望了登势一眼就飞快地低下头去，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什么，而对此登势只是报以一个充满年长者气度的深意笑容。
“既然知道是小两口，你就别来凑合啊，粑粑。”尼尔把咖喱往桌上一放，然后很不耐烦地挥着手，“看到你都没食欲了，现在感觉煮出来的咖喱都变成大……”
然而尼尔张着嘴巴还在说话，一道凌厉的寒光划破空气朝着尼尔的下颚急速射去，当离他的皮肤只剩下一毫米距离的时候，寒光急剧停止，露出了一把折射光芒的菜刀。
少女反手捂住刀柄，神色冷酷地斜视着少年流满冷汗的脸庞。
“尼尔，我会根据你的话做出下一步相应的举动的。”
“大…大老师经历现实的悲剧，从而在批判后留下的产物。”
“到底是啥啊！你的形容太抽象了吧！”
虽说少年现在的样子很可笑，但是登势忍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吐槽了，就算是一旁的凛祢也是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
“我也想知道啊！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蒙德里安，灵感蹭蹭地往外冒啊混蛋！”
“抽风就有你的份吧！”
“别瞧不起人啊，当初海明威老爷爷也是经历了身中几百颗子弹才成为那么伟大的人啊！”
“好了，你闭嘴吧。”
凛祢无奈地打住了尼尔的满嘴胡扯，手法熟络地把菜刀往腰间一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尼尔满脸严肃的沉默，少女随身带刀是为了准备捅谁啊，就算是自卫也防卫过当了有木有。
尼尔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jump能不能挡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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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至。
劳累了一整天后，登势回去准备开店的事情，就剩下尼尔和凛祢一起坐在外围的走廊上休憩，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一时间安静得世界别无二声。
迎面感受着残余的光辉，那慢慢暗淡的金色，不知为什么会给人悲伤的感觉。
凛祢小幅度地转过脸，悄悄地捕捉着少年此时的侧脸。
神情有点漠然。
又是那么的遥远。
凛祢觉得身边坐着的他，并不太像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个人，那时候的他同样会像这样望着天空，但眼里却总是隐含着期盼。
至少，那时候他还有着可以前进的路。
而现在看到的他，只觉得他仿佛迷路了一般，独自徘徊，徘徊在幽深而孤寂的暗夜中，渐渐地，不再前行。
——为什么呢？
凛祢心里轻轻问，问他，还是问她。
“时间不早了。”
尼尔突然出声打破了难得的安宁。
他双手撑在朴实的木板上，转过头来迎上凛祢有点小慌乱的眼神，眼睛里闪烁着深邃难觅的星光。
“回去吧，你家人还在等你。”
“嗯。”
凛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别的，最后只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尼尔笑着眨眨眼，眼神忽而一定，他没有任何征兆地探出手来，穿过凛祢脸侧垂落的发丝，指尖轻轻地碰触在那柔嫩的肤质上。
不知尼尔忽然想做什么，凛祢只是潜意识身体一缩，不受控制地想躲开那微冷的指尖。
而她躲开的瞬间，尼尔已然收回手来，吹掉指上沾着的灰屑，他半张脸铺着柔暖的暮色勾勒出淡淡而暖暖的浅笑。
“脏兮兮可不好看哦。”
凛祢稍微呆滞了片刻，低着头不知脸色如何，说声谢谢就跟尼尔告辞了，只是走过长廊的那么一瞬，她回眸望着独坐的少年，幽深如海的无波眼神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尼尔不知道发生在凛祢的这一丝怪异，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天色全暗，留下几许稀疏的星辰在冷月边闪烁。
稍微，有那么点冷呢。
无声的暗笑中，少年低着头，掩住了所有的夜色。
“呀呼~~我来玩了哦~~”
充满俏皮的声音不带一点征兆就在空寂的大宅里响起
尼尔惊诧眼珠尽凸，他把头一转就看见一颗从一条黑漆漆的缝隙中倒吊着的头，今天第二次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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