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架要好好打
??夜的校园很静。
双手放在大衣的衣袋里，尼尔一个人走在安静的道路上，啪嗒啪嗒地响起那轻微的脚步声，两侧的街灯照射出明亮却柔和的光芒，零碎的头发迎着灯光，在他平静的脸庞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个原本矮小的影子也被拉的长长。
长长的，延伸到未知的黑暗中，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细微的呼吸吞吐出泛白的气息，朦胧在眼前，渐渐地融入在周遭凉薄的空气里。
尼尔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夜空。
比起夏夜里璀璨的银河，此时点缀在天空里的星星稀薄得可怜，能看见的，仅仅是银河薄薄的边缘。
难道星星也觉得很冷，都躲起来了吗？
“呵呵——”
尼尔不禁为自己幼稚的想法笑出声来，趁机溜出嘴的热气，转眼便被冻结，白色的残留仅有那么一瞬。
风没由来地吹起。
寒意依附在体表上渗入冰冷的温度，因为夜深了的缘故，初春的夜晚依然很冷。尼尔半眯着有些干涩的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冷透心房的空气，好像又冷了几分。
但是，他不讨厌，不讨厌这种宁静而带有冷意的夜晚。
相反他很喜欢寒冷的感觉。
因为愈发的感受到冷意，就愈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身体才会为了御寒而释放出更多的温度。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仍然活着。
很多时候，比起周围熙熙攘攘地围绕着一大群人，他更喜欢一个人呆着，尤其在夜里。
最起码，那种时候就不会有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流泪也好，倾诉也好，都得以释放。
而现在，因为那个不怕死的小丫头而引起的烦躁，也得以平息。
轻轻地扑动眼帘，高挂在空中的圆月映在浑圆的瞳孔里，剔透如水晶的紫色里重叠着银白，灵动得不像人世之物。
——说起来，今晚是满月呢。
“满月吗？吸血鬼的力量好像会在满月之夜有所提升呢……传说吸血鬼的起源，真祖之祖是从遥远的月之宫降临的，难道跟这个有关系吗？”
对着满月勾起嘴角，尼尔微微地偏过头去，背着月光陷入阴影里的侧脸上，那只紫色的眼瞳成了唯一的光明。
“你说是吗，暗之福音——依文洁琳？”
在视线的彼端，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站着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
金发的女孩抱着双臂，娇小而拥有压倒性的气势，与外表不符的冷冽气质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即使不发一言地伫立在原地，也让人无法挪开视线。守在她身边的，是一名长发及腰的安静少女，尼尔对少女稍稍注意一下，从她身上感觉到的怪异，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没有生气更为贴切。
【人偶吗？】
虽说他知道依文洁琳身为人偶师的身份，但他可没想到班上的络缲茶茶丸会是这种非人的存在。
尼尔隐晦地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了一脸冰冷的依文洁琳。
“那种事我怎么知道？”依文洁琳的声线跟一般的少女般细腻稚嫩，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你这家伙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的吧！”
“怎么可能啊？我哪知道你会大半夜的带人来堵我啊？老师我可不记得把你教成这么不良的孩子哦！”
“你少胡扯！第一堂课你这混蛋不是连你爸的名字都报出来了吗！？”
依文有股想一巴掌拍死那张装傻的脸的冲动。
“啊哈哈哈，你不觉得这样说感觉就像「我爸是李刚」一样超有气势的吗？我可没想过要拉仇恨的！”
尼尔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注意到依文嘴角在抽搐，他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手心，“还是说你是来跟我告白的？带茶茶丸同学过来是想增加一点信心的吧？真是可爱啊，依文同学，不过真是抱歉，你不是我的那杯茶，等你的罩杯有d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谁会跟你这种择偶标准如此低级的白痴告白啊！”
杀气一下子飚高了好几倍。
尼尔沉默了一会儿，望着依文的眼神忽然变得可怜起来，用一股沉重得无以加复的悲哀腔调说道。
“对不起，我都忘了你是万年萝莉身，想突破a都难呢。”
“老娘连a都没有还真是对不起呢！”
一个巨大的冰块凝结在依文手里，气势汹汹地朝着尼尔砸去。
“主人，你歪楼了。”
看着被砸得冰屑横飞的地面，茶茶丸很淡定地提醒了自己的主人一句。
“咳嗯——”
依文干咳一声，瞬间取回了原有的威严，她环抱着双手，吊高眼角很有威势地盯着从冰屑中安然无恙走出来的尼尔，很是不爽地咂舌。
“依文同学的吐槽方式真是激烈啊，还是说这是你表达爱意的方式？放心吧，作为一名男性，我会全力接受下来的！”
“那么，我的心意你要接接看吗！？”
话音未落，依文已经满脸怒气地投出去一把巨大的冰枪。
“哼哼，真拿你没办法，虽说你不是我的茶，但是我很欣赏你的积极性。”尼尔风骚地扬起笑容，然后瞪圆了眼睛，双手一上一下在胸前抱圆，“我接下来的话，这个周末十点在八公犬前见！你懂的！”
“那就先给我爆炸吧！”
依文充满狂气地笑了，轻轻地弹了一个响指，巨大的冰之枪刹那间炸裂，狂暴的冰雪一下子就铺天盖地地扩散开去。
“哼，这个……”
话被硬生生的停住了。
头上传来一股下压的力量，依文不由得被压低了头，瞳孔微微收缩。
【什么！？】
紧接着，耳边就传入了一把戏谑的笑声。
“骗你的哦~~”
是那个混蛋。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旁的茶茶丸直到听到声音才察觉过来，她转头一看，就看见尼尔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整个人倒立着撑在依文的头上，被发丝遮掩了大半张脸上，隐隐可见的嘴角勾起了愉悦的笑意。
强横的腿鞭迅雷般地掠起。
尼尔松开手震开了依文，反手扣住茶茶丸的小腿，身体在空中一个高速旋转，用力地踢在了对方的胸口处。
“呜——”
被踢开的茶茶丸不禁发出一声人类的闷哼，但目光丝毫没有离开尼尔半点，眼睛里闪烁的小型雷达锁定了目标，小腿从身体上分离，出乎尼尔预料的飞射出去。
尼尔双手抓住这跟炮弹似的一击，身体被强硬的冲击轰出了好几米远才逐渐停下来。
“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玩啊。”
尼尔甩开了那只不断在手里挣扎的小腿，半眯起眼看着小腿飞回茶茶丸身上的诡异画面。
“看来不是单纯的人偶呢，不过这样看来……”尼尔张了张手掌，身体微微压低，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就算我跟你玩肢解这样的重口play也承受的来吧！刚好我今晚的心情不怎么好呢！”
残影散去，尼尔俨然出现在茶茶丸的跟前，双手犹如双刃高速地挥动，几回交手之下，尼尔扣紧了茶茶丸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另一手聚起冷冽的魔力，刀锋般朝着她的头部刺出。
然而，当尼尔接触到茶茶丸的眼神时，动作不由得一缓。
区区人偶，就别露出那种人类的寂寞眼神。
“小鬼，别给我太放肆了！”
寒风掠过后脑，早有所觉的尼尔迅速地偏过身，手中魔力瞬间转化，张开障壁就挡下了依文包裹在手上的冰剑。
“放心吧，不会漏了你的。”
五指收拢成锥，尼尔迅速地从另一侧刺出，然而，他的手仿佛被什么拉住一样，被强制地停止了下来，紧接着四肢扭到背后，以奇怪的姿势被吊在半空无法动弹。
【线！？】
一根根极细的铁线牢不可破地缠绕在身上。
尼尔不由得为依文洁琳的技巧惊叹，以几乎无法察觉的小量魔力，就能自如地控制着这么多细小的铁线，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的磨砺根本就无法做到。
毕竟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怪物啊。
“只不过……”尼尔没有因为眼前的状况而陷入慌乱，轻笑声蕴含着莫名的声调，“没有足够力量支撑的技巧，终究是徒劳的。”
暴虐的气息瞬间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如同高空中狂乱的气流四处冲击，所有的铁线，连同依文和冲上来的茶茶丸一起吹飞。
“这个魔力量……真不愧是那个家伙的孩子。”
依文安稳地落在地上，看着在纷飞的尘雾中若隐若现的尼尔，目光闪烁。
“依文洁琳，被教廷悬赏六百万的通缉犯，传说中的魔法师，但是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很弱嘛，跟你交手，就像在欺负小女孩一样。”
缓缓地踏出尘雾，尼尔没有了之前狂气的姿态，摊着双手，笑眯眯地注视依文。
“要不是你老爸我会沦落成这样吗！？”
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依文顿时炸毛了，猛地瞪圆两只眼睛死盯着尼尔。
啊啊，这家伙就真的那么很他的流氓老爹吗？
“上一代的仇恨何必要延续到小辈的身上来呢？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吗？”
“从第一节课就开始挑衅我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我还没大度到能容忍你的无礼呢！”
“哎呀哎呀，该说你感觉敏锐吗？但是柿子不挑软的捏，我可不觉得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也这么觉得。”
依文半眯着眼，让尼尔有些意外她居然没有反驳。
“从你们两兄弟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按捺不住想吸光你们的血，不过现在看来我确实有点失误，选错了目标。比起你那位傻傻天真的兄长，你似乎更懂得这个世界的真理，真是讽刺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哥哥呢？”
“就算你这么说，涅吉还是比我早出生几秒的说。那么，现在后悔了吗？”
语气平缓的话，听在依文的耳里格外的讽刺。
依文注视着对方，缓缓地送出了一口气，就算茶茶丸回到身边的时候也没有移开目光，抬手轻轻地捋过耳侧的秀发，神情恢复了淡漠。
“嘛，因为满月的缘故恢复了一些力量而贸然来找你，真的失策了，果然还是去找你哥哥比较好吧。”
说着，依文的嘴边浮起玩味的笑容，双眸吞噬着月亮幽幽的光辉，深邃得令人心惊。
“好啊。”
尼尔爽快给出的答案让依文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家伙就这样把自己的老哥给卖了？
依文实在琢磨不透尼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哦，依文同学。”
似乎是看出了依文表情里蕴含的意思，尼尔挠挠脸轻声笑道。
“人的一生太顺利并不是一件好事，总得经历一些风雨才能有所成长，我们身处的世界并不是什么温柔的存在，嘛，虽然这一点我想他也很清楚的。”
依文皱了皱眉，对他所说的有所不解，但是她清楚地注意到他的笑容里夹带着几丝灰暗的色彩。
名为悲伤的色彩。
但是这样的色彩没有维持多久，一瞬间就敛去得无影无踪，让人怀疑刚刚的是否错觉。
依文开始对尼尔的人生感到几分好奇。
“所以呢，你想的话就尽管上吧，涅吉不会那么容易被玩坏的，就我的经验而言。”
好黑，这货到底把自己的至亲当成什么了！
“玩具哦。”
看出了依文心里所想，尼尔一脸纯真无比的笑颜说出了十分不得了的话。
依文扶额，她觉得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气氛了，多多少少能理解这个白痴是个怎样的家伙。
正想说话之际，一道熟悉的男低音插了进来。
“这么晚还不回去休息，在干什么坏事呢？”
三人同时向一个方向瞥了过去，就看见隆道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缓不急地走过来。
“切，扰局的家伙。”
看着来人，依文好像很厌恶般地撇了撇嘴，环起双手别过脸去。尼尔瞟了她一眼，就把手抱在脑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就算隆道不来，我也不觉得咱们还能打下去哦。”
依文闻言挑起了秀丽的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茶茶丸向隆道行礼后，便望向自己的主人和老师，在尼尔的身上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不发一言地站在依文身后。
隆道打量了一下周围乱糟糟的环境，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色变得有些无奈。
“依文，你又在捣蛋了吗？”
“跟你没关系，别管那么多。”
“怎么会跟我没关，尼尔可是纳吉的孩子……”隆道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因为纳吉的关系，你会忍不住想欺负尼尔和涅吉。”
“我欺负他！？”
依文刹那间瞪圆了眼睛，堪称搓衣板的胸部急剧起伏，尼尔见状差点噗地笑喷了。
“嗯？难道不是吗？”
从四周的状况看来，隆道脑海里出现的是某少年被一只萝莉追杀得上窜下跳的画面。
咦，怎么感觉像是恋爱喜剧来着？
“就是啊，隆道，我可是被欺负得很惨，好可怜的说~~”
“你丫说的比矢泽悠还不可信！”
“虽然同样是老师，但我还没伟大到那种地步啦，依文同学，这么夸奖我会很不好意思的说~~”
“放心，我对你的夸奖是从另一个角度的！”
“好了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见到气氛似乎又开始向某个沸点升温，隆道连忙打住了他们的对话，他真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哼，你这混蛋给我记着！我绝对会找回场子的！”
气愤地摞下一句狠话后，依文就转过身去对茶茶丸说了声「我们走」，就迅速地从他们的视野离开。茶茶丸静静地凝视了一脸无所谓的尼尔片刻，就跟着依文离开此地。
“哎哟喂，这台词妥妥的是武藏小次郎的节奏。”
听到尼尔的喊话，隆道差点被香烟呛死，同时发现走到远处的依文晃了一个小小的踉跄。
对方好歹也是真祖啊，惹毛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说你就别贫嘴了。”隆道很头疼地吐出一口烟圈，在弥漫的淡雾中，看着少年那清秀的侧脸，愈发不清晰，悄悄地叹息了一声，他问，“那么，实际情况是怎样呢？”
他可不相信这个肚子里的坏水连七大洋都容纳不下的家伙会乖乖地被人虐一顿。
“嘛，只是玩玩而已，虽然开头的时候有点认真了……”尼尔保持着那副笑眯眯的神情，让人看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我也没从她身上感觉到非将我置于死地不可的杀意。”
而且，那个人偶露出的眼神也令他多少有些在意。
“因为你父亲的关系，依文被困在学校十多年，见到你们来，也难免她会这么暴躁，你就体谅一下她，少惹麻烦吧。”
“有时候不是我想惹麻烦，是麻烦来惹我。”背着双手，尼尔静静地遥望着夜空的星星，直至眼睛有些酸涩才微微闭上眼，“真是不让人消停呢。”
“我倒是觉得你那气不死人不偿命的性格才是最大的诱因。”
“真啰嗦耶，隆道。”尼尔斜眼瞟过去，见隆道一脸深沉地抽着烟的样子，感觉挺帅气的，“呐，让我抽一口如何？”
“早点睡，小鬼。”
隆道闻言失声一笑，就掐掉烟头，在尼尔的头上随意地揉了几下，如同刚才来的那样，插着裤袋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切。”不满地咋了一下舌头，尼尔从隆道高大的背影收回目光，捋起凌乱的头发顺着头顶的曲线梳向后脑，“真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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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明日菜和木乃香的宿舍居然还亮着。明明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宿舍都已经关灯熄火，整栋楼都陷入一种安宁的黑暗之中。
毕竟是妙龄女生，早点睡可以理解，怎么也得保养好自己那水灵灵的肌肤，女孩子的青春和草莓牛奶一样，都是有保质期的。
所以，当尼尔看到房间还亮起灯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咯噔的一下。
感觉超不妙的说。
心底里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尼尔蹑手蹑脚地扭动把手，几乎不发出半点声响悄悄地溜进门内。
然而，就在猫腰进门的瞬间，尼尔的视线就接触到一双充满怨念的血红色眼睛。
“啊啊啊啊！！！你丫是哪里来的地狱使者啊！给我充满爱啊，写轮眼！！”
尼尔条件发射似的朝着门后的明日菜大声吐槽起来。
明日菜这货居然环保双手盘腿坐在地板上，眼球布满血丝地死盯着门口，那双异色双瞳在这瞬间看起来格外恐怖。
这家伙不会一直没合过眼吧？
“少给我鬼扯了，臭小鬼！！”
五爪死死地抓着转身要跑的尼尔的脑袋，明日菜整张脸都黑掉了。
“你小子当我们是死的对吧！居然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一整晚都没有合眼，我明天一大早还要打工的！”
“诶诶？怪我咯！？”
不闭眼还怪到他头上来？要怪就怪自己的生理系统紊乱到无法自理啊！
“哇，别用力啊，头盖骨要碎啦！！”
“尼尔酱，你太调皮咯~~”
“尼尔，是你不好。”
如同左右护法一般跟在明日菜身边的木乃香和涅吉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咦，为啥涅吉鼻青脸肿的呢？可怜了那张白嫩嫩的小受脸。
【不过这群人在担心我，多少有些感动呢。】
“对不起！”
尼尔突然间摆正了脸色，任凭明日菜抓着，正经八百地朝着他们鞠躬道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看得三人一呆，涅吉的眼神更是写满了「这货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的意思。
“万分抱歉！我忘了给你们买夜宵！下次绝对会记住给你们带的了！噗哈——”
拳头爆脑袋就算了，长杖捣心窝和锤子飞攻小腹下三寸简直是两记毁灭人生的绝杀直球啊！！亏他还感动得想给他们带夜宵的说！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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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别再犯了哦，奈叶。”
听完自家小女儿的自辩后，侍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后稍微告诫了奈叶一声。
本来还想着奈叶大晚上偷偷溜出去是干啥去，原来是去医院探望现在正趴在怀里的雪貂。对于奈叶的这份爱护小动物的温柔侍郎是很欣赏的，但是没有告诉家里人一声就独自一人出去，这样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在奈叶还没有回来之前，侍郎可是时时刻刻都担心着她会不会遇上某些专门拿棒棒糖和金鱼四处吸引萝莉的特殊群体。如果真的是这样，相信届时他的木刀绝对会进化成洞爷湖此等神器的。
不过看到奈叶安然无恙的回来，侍郎总算放下心来，他似乎想的有点过头了。
【不，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太大了，因为我的奈叶实在太可爱了，虽然忍不住出手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还是必须死！所以，为了守护奈叶的纯洁，一切靠近奈叶的蛀虫都要天诛！】
一旁的桃子忍不住扶额，为何这货一旦遇上奈叶的事情怎么就这般令人无语。
她当初交往的人是这样的一个二货吗？
“知道了，爸爸。”奈叶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父亲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爸爸你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恐怖？”
“诶，有吗？”
侍郎迅速揉了揉脸，马上变回了原来那副慈父的样子。他伸出手，在奈叶的发上轻轻拍拍，带着温和的浅笑发出了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奈叶，爸爸会保护好你的。”
看着侍郎和煦的笑颜，奈叶仿佛受到感染似的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尤诺不知为何浑身恶寒，本能地打着寒颤。
为什么他感觉好像朝着一条死亡flag满满的不归路一路走到黑啊。
“好了，亲爱的，奈叶好像有点累了，就让她回房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桃子见奈叶好像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宇间有些疲惫之色，但她也没过多在意，只当做是奈叶一路赶着回家造成的，便向侍郎催促道。
“呃，那奈叶你赶紧去睡吧。”
“嗯，晚安啦，爸爸妈妈。”
应了一声后，奈叶便抱着尤诺赶紧回房间去，她害怕这样问下去会暴露魔法的事情。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关于魔法的东西，但尤诺建议还是不要说出去，似乎会发生什么让人很为难的事情。
——就像尼尔老师那样。
“啊，对了，奈叶！”
忽然，侍郎喊住了奈叶，她不由得浑身绷紧，笑容有些僵硬地回头望过去。
“什么事，爸爸？”
难道被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而侍郎好像没注意到奈叶的异样，他挠了挠脸颊，干笑着说道。
“听说你们学校来了两个姓史普林菲尔德的老师，其中有一个还是你的班级老师，我想有没有机会能请他们来我们家吃一顿饭。”
“诶？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奈叶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父亲怎么突然间说起这种事，而且他的神情里隐隐包含着热切和期待。
“呃，那个嘛，因为是新老师啊，所以想认识认识，哈哈哈！”
“那应该请尼尔老师，为什么连涅吉老师也请呢？”
“呃……”
擦，为什么呢？
好友智商君下线的侍郎瞬间满头冷汗。
看着侍郎有些急切的眼色，桃子不禁悄悄地叹息了一声，她转眼望向奈叶，“因为他们是俩兄弟，上次还来过我们的店，所以想一起请来，而且请多一个人也没什么所谓啦。”
“哦。”
奈叶点了点头，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而此时她有着更为烦恼的事情。
要请尼尔过来，似乎不怎么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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