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夜路要小心,因为有魔法少女
??“今天的授课就到这里吧。”
银发的女子面上漾开格外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抚摸着端端正正坐在她对面的孩子的头发，瞳孔里映着那张稚嫩的小脸，朱红色但又显得温和的眼眸里飘起一丝丝怜爱。
“谢谢你，爱丽。”
仰起小脸，小男孩如同对着老师一般，平淡的神态里蕴含着没有隐藏的感激。
“那我们就准备开始午膳吧，夫人，尼尔。”
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迎来了一位穿着淡雅和服的紫发女人，长长的头发，姣好的面貌，举动神态无一不散发出成熟温婉的大和抚子气质。
“谢谢你，冴子。”银发女人微微一笑，就站起身，弯下腰对着男孩说，“我们去吃饭吧，尼尔。”
“嗯。”
紫发女人慢步走到尼尔的身边，斜侧着头望向只到她大腿高的男孩，伸出手指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我牵你过去吧，尼尔。”
“我自己会走的，冴子。”尼尔摇摇头，然后略显不满地嘟起嘴，“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呵呵。”
见到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作出一副大人状。紫发女人不由得用宽大的衣袖掩嘴轻笑，就连旁边的银发女子也露出了一丝被逗乐的笑意。
尼尔的脸蛋微微一红，顾不得身后的轻笑声，就快步走出了房间朝客厅走去。
“啊啊，终于出来了啊，居然要所有人等你才能开饭，你到底有多大牌啊，小鬼。”
一走进大厅，尼尔就听到一阵不耐放的抱怨声，他定眼望去，就看见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懒散地坐在桌旁，明明是很明亮的猩红色血眸却看不出半点精神，而此时正不爽地盯着刚走进来的尼尔。而男人的身侧正坐着一位发色相似的高挑女人，正满脸无奈地看着上半身都趴在桌上又那么孩子气的男人。
尼尔可爱地皱了皱眉，用如出一辙的不爽眼神回瞪着对方。
不知怎的，他很讨厌这个家伙。
从第一次见面起，几乎是从心理到生理排斥这个家伙，就像完全容纳不了对方一样。
“谁要你等了。”
冷淡地应了他一句，尼尔就径直地走到他对面坐下，目光投向那个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视机上。
“哼。”
男人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仿佛嘲笑般地开口说，“一两个魔法都要花这么久才学好，想成为我这样厉害的人，估计这辈子是没指望的咯。”
“呜——”
尼尔立刻回头瞪着他，先是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然后好像承认了对方所说的话一般，颓然地垂下头，精致的脸蛋上布满了名为失望的神色。
“主人。”
安静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见到尼尔脸色的变化，眼神闪烁，忍不住唤了一声，但是男人犹如没听见一般，好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得意地笑了起来。
“连小孩子都欺负，你难道连一点作为英灵的气度都没有吗，guardian？”
在廊间，黑色西装的金发丽人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继续观察着眼前的西洋棋棋局。
“哎呀，saber，不是说过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吗？这样称呼不是显得很见外嘛。”
“放心，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打好关系。”
“听到了吗！？刚刚啪啦的一声，我脆弱的心碎成渣了！”
“我倒是听到啪啦一声你的节操掉光了。”
同样有着一头明亮的金发，在saber的对面扎着一条长长麻花辫的女性嘴角含笑地调侃做着夸张表演的男人。
尼尔没有理会失意体前屈的男人，他把视线向厅外投去，看着那几位在走廊上和院子里的人。
他不明白那个叫saber的人，明明是女孩子却一直穿着男性西服；而棋盘另一侧的女人则是普通女性的打扮，但丝毫不掩盖那一股雪莲般高雅的气质。
总觉得这两个人很相似呢。
心头上翻起小小的心思，尼尔又向更远的地方望去，院子里有着三个黑色长发，衣着稍显神秘的人在树下品茗，也许是注意到屋内的情况，他们嘴边似笑非笑。
好奇怪的一群人。
正想着这些人的事情时，门外渐渐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尼尔回头一看，很快就看见门外走了进来一男一女。
“切嗣，舞弥！欢迎回来！”
尼尔眼神一亮，顿时惊喜地冲着二人小步跑去，他昂起头看着二人，脸上的笑颜纯真令人舒服。
也许是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他们原本紧绷绷的神情多了一丝难得的微笑，男人用他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按在了孩子的头上，疲惫的眼里泛起少见的温柔。
“嗯，我们回来了。”
那种神情，或许就是回家后见到孩子时所流露的表情吧。
属于父亲的微笑。
在这段日子里，这须臾相聚的时光，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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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每一步都放得很轻，但是脚底接触到那木纹纵横的地板时，依然发出吱呀吱呀的朴实声音，沉寂的屋子仿佛从古老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
尼尔拂去走廊上的灰尘，坐在木板上，手心托着两颊眺望院子里那一棵永远不会凋零的樱花树，目光有些飘远。
曾经何时，这个屋子也是热闹非凡。
那些人的音容，至今仍然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丝毫未曾因为时光而有所磨灭。
而这一切，在人去楼空的此时此刻，都已变作相册般的回忆，每当想起，彷如镜花水月，稍稍碰触，便支离破碎。
留下来的，只有冰冷的现实。
风凄，月淡。
夜，冰凉了手脚。
仰起头望着夜空，一片片稀疏的云穿插重叠，掩盖了背后的月亮，即便如此，银色的光芒依然穿过云层，不依不饶地落下斑驳的片片影子。
“时间过得真快呢。”
起身走到樱花树下，尼尔抚摸着那树干粗糙的表皮，轻喃。
感叹很快就散去，目光转移到樱花树下的土地上，尼尔蹲下身来，看着已经长满青草的地面，手掌压在草上，柔软又微刺的感觉在手心中化开。
手指微微弯曲，仿佛想去挖开草地，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就停了下来。
尼尔垂着头，柔软的发丝紧贴着脸庞，却掩饰不了他那黯然的眼神。
移开手，无力地垂下，如同放弃。
“我已经不想管了。”
他咧开嘴笑，但是，却感觉不出他是在笑。
尼尔再次抬起视线，透过樱花树的枝叶，在缝隙中仰望。
云在飘动。
遮去的瞬间，依稀看见云层后的景象。
那是一轮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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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町奈叶，是一个平凡的小学生。
没有波澜壮阔的经历，没有惊心动魄的回忆，甚至她从不认为，在自己九年的普通人生里会遇到什么超乎常识的事情。
呜，那个小孩老师应该勉强能算一个吧。
但是，这一晚却完全打破了她宁静的生活。
为什么她会听到雪貂的呼唤？
为什么她会现在会遭遇到怪物的攻击？
为什么她会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心底里除了数不尽的疑惑，就剩余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而已。
“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面对着怪物快要躲不过去的攻击，一直躲在奈叶怀里的雪貂忽然抬起头，语气稍显虚弱地向奈叶说道。
“诶诶！？要怎么做啊？”
颤抖着身子，奈叶堪堪躲开了凶悍的鞭击，她急促地喘着气，双腿发软几乎无力再移动，听到雪貂的话，她顿时多了一分希望。
雪貂的眼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决断，它抬起自己短短的前足，伸出爪子要把挂在脖子上取下来，忽然间怪物朝着地面不断攻击，水泥路顿时四分五裂，奈叶一个不稳立刻倒在了地上。
尖锐的触手猛地朝着已经无法躲闪的奈叶刺去，奈叶看着这一幕，她已经顾不得雪貂所说的话，只能本能地紧闭着眼。
死，会很痛的吧。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降临，奈叶悄悄地睁开一丝眼缝，在她的眼前，已经没有了怪物巨大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单薄而微亮的背影。
“搞什么啊，出来一趟都遇上这种麻烦事，因为咱今天出门是忘了看黄历吗？”
不耐放的牢骚声从那个人传来，奈叶呆呆地看着那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听着他的声音，少女的心底里升起熟悉的感觉。
脑海里不断寻找着符合的人，很快，一个深刻的人影在想象中定格。
“尼尔……老师？”
“嗯？”
尼尔愣了愣，顿时疑惑地把头转过去，当他看清少女的面容时，脸色立刻如同吃到苍蝇一样难看起来。
高町奈叶，他班上的学生。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遇上认识的人啊？话说这个小丫头在这里干什么？大晚上的抱着宠物在外面晃荡什么啊，就那么想上演某种avi吗？
但是看到奈叶惊慌的神色，尼尔也没能说什么，只能郁闷地嘀咕。
“为什么我会遇上跟涅吉一样的展开啊。”
黄历难道说今天出门大凶吗！？
尼尔头疼地扶着额头，然后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转身面对刚刚被他踢飞的怪物。
“躲远点，呆着不动就好了，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没有等待奈叶的回应，尼尔双手插着衣袋朝着怪物走去。
看着那个根本不比自己高多少的背影，奈叶觉得身上死亡的重压刹那间烟消云散，不可言喻的安心感充斥着身体里的每一寸。
好像，重新拥有了站起来的力量。
“老师……”
是的，那个人就是她的老师。
尼尔·史普林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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