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失物时要沿着那天的行动追溯回去
??蓝天，白云。
小小的山丘布满了新绿的嫩草，在吹过的微风中摇曳，遥遥望去，仿佛一阵阵青绿色的波浪，飘荡着莎莎的旋律。
山丘的顶端，一位少年双手插在风衣的袋子里，眼睛平静地遥望着清澈得无比遥远的澄空，任由风掠动发丝扑打在他的脸上。
“现在想想，我从那边回到故乡这里来，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结果又被派去那里……”尼尔不知对谁轻语，他轻轻地闭上眼，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风的轻抚，“我估计老头是故意的。”
那里是他曾经跌倒过，却不再站起来的地方。
有太多太多不想承认的事实，有太多太多不愿接受的真相，他选择了逃兵一样的方式，逃回了故乡。
好疼啊。
好害怕。
不要再继续了。
然后，哭着，逃回来了。
身体好冷，丝毫感觉不到有血液的流动，仿佛只有水银灌注在每条经络之中，冰冷而沉重。
尼尔抱着自己的双臂，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就连拧起眉头也几乎连在一起。
他试图驱散身体里死亡一般的冰冷，但是，失败了。
无论怎么摩挲在身体，怎么搂紧身上御寒的衣物，来自内心深处的冷意都不会消失，无时无刻地笼罩着他。
“呵——”
似笑，他嘴里轻轻地送出一口气，紧合的眼帘也缓缓地张开。
尼尔好像没睡醒那样半睁着眼，略显黯淡的紫色瞳孔将视线放在了身后那个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墓碑之上。
看着墓碑上刻画的名字，尼尔的眼神有所变化，有着说不出的感情在眼里波动。
“呐，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汉斯哥哥？”
汉斯·洛克哈特，舍生把他救下的男人。
第一个让他的生命延续下来的人。
尼尔蹲下身，手指若即若离地在墓碑上刻字的凹痕抚过，粗糙的微小石粒刮在指尖的皮肤上，仿佛刮得心头发痛。
看着名字，他仿佛能够看见那个男人，朦胧中，那个男人用手指在他的额间轻轻一弹，对着他扬起一个轻佻而灿烂的笑颜。
——拥有梦想吧，想要当英雄就要拥有梦想。
这句话仿佛被赋予了滂湃的回音，伴随着清风千绺，蔓延到天国深处。
尼尔笑了，笑容微痛。
“这样的我，能够成为英雄吗？”
身为英雄之子的他，被太多的人寄予了厚望。
有着拯救世界的父亲，理所当然地，他也被人期盼着继承英雄之路。
即便是他本人，也曾是这么认为。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在名为现实的巨壁面前，任何的梦想都会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堪一击。
而后，他跪倒在现实的面前。
化身为蛇，噬尽他身边所有的一切。
英雄，能够给人带来希望和幸福的人，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他？
在他的身上，仅仅是一个玩笑而已。
“对我而言，真的有些困难呢……”
当指尖滑过最后的字母时，手腕处的精致手链顺着细腻的肌肤滑动，随之发出清脆悦耳的音色引起了他的注意，目光专注在手链上，眼里透着孤独的落寞。
“父亲……母亲……”
把手链贴紧脸颊，再次闭合眼眸的尼尔依偎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的背影，此时是那般的娇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落一地。
过了很久，天空飘起烂漫的烟雨，阳光穿刺细密的间隙，仿佛十万片羽毛徐徐落下，飘落在少年无助的身上。
尼尔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的沉重感甩出脑外，他站了起来，眼里重新带起了平日的无精打采，嘴角依旧是慵散的笑意。
“现在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对着不会回答他的墓碑，尼尔用着温柔的腔调不厌其烦地诉说着，“下一次回来看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暂时，就先跟你告别吧。”
微笑着，他侧脸轻喃。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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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威尔士，卡地夫国际机场。
“姐姐，你还要送吗？”
把手中的行李放在身旁，尼尔有些无奈地抬起头看着脸上写满了不放心的姐姐。
“但是姐姐还是不放心你们，毕竟你们只有十岁，这么小就要到国外去……”
涅佳涅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但是她也明白有些事决定了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改变，只不过现在哪怕能多呆在他们身边一秒也好。
尼尔自然知道姐姐心里的想法，他只好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明明说好只是送他们到火车站，结果还是跟他们一起上了火车来到机场，直到飞机都快要起飞了，涅佳涅仍然依依不舍地抓着他们不放，再这样搞下去，说不定姐姐会跟着他们到日本去。
要真的变成这样就麻烦了，他哪有机会把「tolove撸darkness」带回家啊。
“那边的混球肯定在想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突然听到有人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尼尔一转头就看见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涅佳涅旁边的阿尼娅，而她正环起双手，用一种看蛀虫的眼神蔑视着尼尔。
尼尔瞥了她一眼，习惯性地挖鼻子，用着半死不活的腔调说话。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阿尼娅小姐，我可是在脑海里想象着千里送夫的阿尼娅在最后临别之际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是kiss呢，还是kiss？要kiss吗？”
“ki…ki…kiss你个大头鬼啊！！”阿尼娅闻言顿时满脸涨红，漂亮的眼睛除了瞪着尼尔之外，还不时飘向一旁和姐姐惜别中的涅吉，“才不会做呢！不洁！！！”
“呀咧呀咧，不过是唾液交换，数以亿计的细菌在口腔中纠缠而已。”
“你非得说的这么恶心才舒服吗？”
“所以说你只是小丫头啊……”尼尔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坏笑，他踏前一步，微微弯腰把脸凑近了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话说姐姐跟过来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来？就那么担心我们吗？”
阿尼娅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而听到他的话后，就一脸厌恶地后退了几步，“少臭美了，谁会担心你这种家伙。”
“哦？不否认涅吉吗？”
用手指掩着嘴，尼尔眯起眼，坏笑已经挂在嘴角。
“才才才没有呢！”阿尼娅有些慌乱地点着手指，她扫了一眼在身旁不远处的涅佳涅和涅吉，仿佛为了印证自己所说的是事实而加重了几分语气，“我是为了照顾姐姐才来的！对，没错，我是怕姐姐送完你们后一个人很孤单才跟过来的！”
“嘛，就当是这么回事吧。”尼尔把手搭在脖子上扭动几下，“放心好了，到那边我会照顾好他的。”
尼尔的话刚说完，阿尼娅就跟见鬼了似的看着尼尔，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会说出这样正经的话，但打死她也不相信这鬼话，可别小看她被他捉弄而积累下来的经验。
“我会在那边给他找很多可爱的女孩子，绝对会他很快忘记你的，现地妻。”
果然不负期望，尼尔眨着死鱼眼说出了令阿尼娅石化的话来。
“尼尔·史普林菲尔德！！！”
看到炸毛的阿尼娅，尼尔很开怀地笑出声来，他看着这个单纯傲娇的女孩子，空灵的紫眸拂过稍转即逝的满足，他屈起手指，在阿尼娅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谢谢你。
“你这家伙干嘛！”
阿尼娅摸了摸被弹的地方，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总是捉摸不透的尼尔，单纯的她只是认为这个家伙在捉弄她而已。
就算没有一年前的那种阴暗感，他还是这样爱欺负人。
——笨蛋。
“都快走了你们还是老样子啊……”
涅吉走了过来，见到两人再次吵成一团，实在搞不明白他们每天怎么有那么多东西好吵，而且今天貌似还特别激烈。
难道这就是打是亲骂是爱？所以临别的时刻就更加火热吗？
似乎想通了某一点的涅吉，马上用温柔的目光守望着二人。
“诶诶诶！？为什么揍我，阿尼娅！？”
已经被一拳揍飞的涅吉万分不解看向保持着升龙拳姿势的少女。
“我喜欢，你管我啊！”
尼尔见状不禁再次笑了起来，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如同浸在阳光之中。
“尼尔……”
轻声的呼唤把他的视线转移了过来，尼尔抬头看着爱操心的姐姐，脸上挂起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灿烂而不带丝毫的灰霾。
“放心啦，姐姐，在那边我还是有些经验的，说不定还能照顾好涅吉，更何况那边还有爷爷的熟人照顾我们，而且到放假的时候我和涅吉就会回来看你的……”
正当尼尔源源不断地说着各种理由安慰涅佳涅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令尼尔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他重新回到故乡的那一刻。
那一天，姐姐也是这样抱住他的。
颤颤的，紧紧的，就像害怕他会走丢一样。
“姐姐……”
涅佳涅把头埋在尼尔的颈间，用力地搂紧他，一阵淡淡的不知名而熟悉清香飘入她的鼻中，怀抱又在收紧了几分。
“尼尔……如果想哭的时候就回来，姐姐一直在这里……”
涅佳涅挪了挪头，鼻子无法控制地有些酸涩，在尼尔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带着一股细微的哭腔。
同样的，涅佳涅也回想起了那一天。
他回来的那一天，是怎样的表情，涅佳涅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虚伪的笑容，空洞的眼神，宛若一个被玩坏的人偶。
——我回来了，姐姐。
他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声音很好听，却毫无生机。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抱紧，无法控制地让泪水打湿了他们二人的脸。
——尼尔，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已经没事了，姐姐就在这里。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要守护好这个孩子。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因为，她是他的姐姐啊。
“嗯，我会没事的，姐姐。”
并没有因为姐姐的怀抱而感到任何痛苦，尼尔同样伸出双手覆盖在涅佳涅的背上，回以一个不逊温暖的拥抱。
“姐姐，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尼尔也该走了。”
涅吉出声提醒了二人，即便不舍，但是时间总会到来的。
“好了，姐姐，我们要走了，我们会经常写信回来的，别担心啦。”
尼尔松开手，温柔地捧着涅佳涅的脸颊，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对着她歪头露出可爱的笑颜。
“你们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涅佳涅抽吸了一下鼻子，纤细的手掌在二人的脑袋上摸过，“去到那边要万事小心，有什么事要记得通知我，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哦！”
“有我在，就不用担心咱俩啦！”
“不，有你在才要担心呢。”
“这种时候还要拆我台吗，暴力妹？”
“你再说一遍，混蛋！”
“啊啊啊，飞机要飞了，走了啦，尼尔！”
见作势又要开打的二人，涅吉连忙拉起尼尔朝着安检处跑去，他侧过脸，对着阿尼娅和涅佳涅挥起手。
“再见啦，姐姐，我会经常写信回来的！！阿尼娅也要好好修行啊！！”
“嗯，要小心。”
“再见啦，笨蛋涅吉，混蛋尼尔！”
“保重咯，姐姐，还有即将被遗忘的阿尼娅。”
“你丫有种别走！！”
在与众不同的惜别声中，时间又再朝前转动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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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机场出来后，涅吉和尼尔就往麻帆良的方向去，这两个山里来的孩子经过一轮完全是多余的搭车转车，他们此时此刻终于身在麻帆良学园都市的外围——海鸣市商业街之中。
“这里就是日本啊，看来挺不错的嘛。”
涅吉四处观望着周围的建筑，大厦林立富有时代气息的建筑让他有些目接不暇，而且大都市的人流量也不是盖的，单单这一路上他就不知道和尼尔走散了多少回。
而现在，正是处于走散的危机中。
“尼尔，你到底死哪里去啊？”
失意体前屈的涅吉表示还没到学校就摊上这样的事情，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不，这才是修行，只有遇上各式各样的困难才能得以进步，如果在这种苦难面前就停滞不前，他又怎么能追上父亲的身影。
“哦哦！要加油！”
“你怎么一个人就燃起来了？欲火焚身了？”
正被激起斗志的涅吉感觉好像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他僵硬着脸，回头看着手上抱着一堆零食的尼尔，表情变化万端。
“能告诉我你刚刚跑哪里去了吗？”
“哦，刚才那边的超市写着薯片半价，我就过去了，你也要过去抢购吗？”
“抢购个球啊！亏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结果你就为了薯片把我给抛弃了啊？我和半价薯片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啊！？”
尼尔顿时愣了愣，他看了看手中的薯片，然后又瞟了瞟涅吉，视线在二者间来回了好几次，似乎难以抉择。
“涅吉？”
“给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啊！这种疑问句不是更加令人伤心吗！？”
“真是的，你都多大了，一直粘着我可不行哦！男孩子要学会独立，将来才会有出息。”
“你是老妈子吗？而且我才不想被你这家伙说呢！！”
涅吉觉得这么一番吐槽终于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得七七八八，他重新把目光放在周边的建筑上，顿时苦恼地皱起眉头。
“这下该怎么走啊？”
涅吉表示身边的队友完全都是一些不着调的家伙，尼尔整天各种卖队友，而阿尼娅给的地图完全不顶用，地图上画了个圈写着「这里就是日本哦」，谁他喵不知道啊，他要的可是学校的详细地址而不是国家的详细地址啊。
“跟我来。”
就在涅吉苦恼路在何方的时候，尼尔把东西吃的一干二净，一马当先朝前走。
“诶诶诶，尼尔知道怎么走？”
“妥妥的。”
尼尔高傲地抬起下巴，死鱼眼也消失不见，整个人忽然间变得神采飞扬，对于他的自信涅吉心里并没有过多的怀疑，毕竟尼尔曾经在这个国家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跟在尼尔身后的涅吉正在观察着周围，把前往学园的大致路线记下来，以便将来来到这里附近也不至于迷路，而走了一段不算长的路后，尼尔就停了下来。
“好，到了。”
这么快？
涅吉瞧了瞧四周的状况，但是周围各种状况明显告诉他这完全不是学校，起码连个校门都没见着。
“喂，尼尔你没搞…错…吧……”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翠屋」的店铺吗？
“明显不对吧！”涅吉拎住正要推门走进去的尼尔的后衣领，满头黑线指着店门，“你不是说知道路怎么走吗？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啊？”
“我又没说知道学校怎么走，我只知道刚刚路上那些女学生说的那家叫「翠屋」的甜品屋在哪里而已。”
尼尔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很是担心地按着涅吉的肩膀，“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吗？”
“……”
涅吉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进店内，并用一种丝毫没有平仄起伏的语调说道，“钱好像都在我身上来着。”
“请原谅小的无礼，涅吉大人！！”
节操皆下品，唯有纸币高，尼尔毫无原则地在路过行人的囧囧表情下平身低头霸。
涅吉捂着脸，他已经不对自己这位弟弟的节操抱有期待，好好道个歉不就行了，非得这样吗？这种情况是什么羞耻play啊，他才不想承认和这种家伙有什么关系呢。
“啊喏，两位是要进来吗？”
门后传来一声带有困惑的女声，他们转眼望过去就看见了声音的主人，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褐色长发女子，正面带疑惑之色看着两人。
“呃，不好意思，我们是进来吃东西的。”
涅吉顿时涨红着脸，飞快地朝着女人点着头，说实话他的羞耻心都快爆表了。
“这样可是不行滴，涅吉，要知道作为消费者的咱们可是上帝。”
显然某人的状况跟他截然相反，他无视了周围的目光，极为风骚地掠起头发，目光正直地迎上了女人想笑的表情。
“到底哪个上帝会不知羞耻地趴在地上啊！”
“你要知道上帝造人的时候都是趴着的，因为站着很累。”
“这都哪跟哪啊！话说这种上帝不要也罢！”
“呵呵。”女人掩着嘴发出极为轻快的笑声，她看着性格相反的两个孩子，侧开身让开了一条路，做出一个欢迎光临的姿势，“请进吧。”
涅吉满脸通红，干笑地点了下头就跟着女人进了店内，而尼尔正毫无形象地继续挖鼻子打量着店内的摆设。
被领到空位后，女人就给他们递上了一份菜单。
“谢谢，我要一杯红茶好了。”
“栗子芭菲，不，还是要香蕉芭菲，等等，果然草莓芭菲才是王道吧……怎么办？无论哪个都不能舍弃啊！还是全都给我上吧！”
“你丫是想一大早进医院是吧！给他来个香草芭菲就可以了。”
涅吉哭笑不得的拍着桌子，擅自地为他点了一份。
女人微微一笑，就拎着菜单回到厨房内。很快，他们所点的甜品送了过来。
“马上就加牛奶了吗？真是小孩子啊……”
尼尔含着汤勺，看着涅吉徐徐地往温热的红茶里倒入牛奶，茶杯里顿时晕开一圈圈朦胧的淡白。
“你这甜食控没资格说我。”
“人类没有糖分是活不下去的，我只是在遵循人类的本能！”
“你只是在遵循着糖尿病的召唤而已，话说你不节制的话，说不定我以后就得在医院看你了。”
“哼哼，我可是有另一个胃袋装甜食的。”
“少女吗你！？”
虽然二人的拌嘴毫无内容可言，但是看着两人的可爱模样，一些在店内吃着早餐的客人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而那位女店主同样面带微笑，从刚刚起就注视着他们。
“真是有趣呢。”
“妈妈，我去学校啦！”
一阵稚嫩的女声从屋内传来，紧接着一个棕色头发扎着两条的辫子的元气的女孩背着双肩包跑了出来。
“要注意安全哦，奈叶。”
女人转过头来，就弯腰对着名为奈叶的女孩微笑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
奈叶很有精神地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不远处位置的涅吉和尼尔身上，在她出来后就发现这两个外国的小客人，店内客人们目光不时会落在他们身上，显然是店内的焦点，奈叶略略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心里好奇了一下，就朝着门口小跑去。
毕竟，他们不过是客人而已，对彼此而言都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此时此刻的他们，彼此仍然是平行线两端。
在女孩离开不久后，涅吉和尼尔也付账离开了店铺。在他们推门正要走出去的瞬间，一个青年男子从厨房里出来，当视线偶然捕捉到那两个离去的背影时，神情一愣。
依稀的影子，仿佛能从那两个尚未长大的背影中看见。
“怎么了，侍郎？”
“啊，没什么……”
被唤作侍郎的男人从恍惚的回忆中收回心神，他对着女人轻轻一笑，再次望去店门口，只是，那里已经什么人也没有。
“想起了故人而已。”
已经，没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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