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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故事


  产房内,卫阿迎痛苦挣扎之声穿破云霄直到里院来。


  齐寒月此刻的担心全在卫阿迎,本是不愿与她多的。可见她站在院里,面容坚决,苍白如昼的脸色在莹莹月光下和润许多。她很平静,看样子胸有成竹。


  “你为何一定要在此时找我?”齐寒月问。


  “因为过了今日,你我不会再见面。”上官文若不待她许可径自走到门边,凄厉眼神逼着她开门一般。


  齐寒月苦闷地扯了扯嘴角,还是上前开了门。


  “既然公子执意趁人之危来故事,那就请吧。不过我不能在储搁太久,请公子长话短。”齐寒月进了门,负起双手立在门边,打算寥寥听完便走。


  上官文若不理会她的不耐烦,反倒自己坐在棋局前,望着那盘已成定局的棋,笑了。


  那笑在齐寒月看来阴森诡异。


  “你笑什么?”


  上官文若不答,自对面的棋盒中拾起白子,道:“长公主向来以刚正自居,难道对当今海宫圣上卖国、和亲,当真没有一点看法?”


  齐寒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实则内心纠结不已。这当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她曾上书言明利害请陛下当心琉璃奸计。然而,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建议,根本不会得到陛下的认同。特别是太皇太后对四州王侯心生忌惮以来,更是如此。


  十八年来的无能为力,直到今日亦然。


  她已做了所有她能做的努力。但她不敢也不能反抗她的君主。


  “你早就猜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上官文若呵呵一笑,“但你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阻止我。”她着将手上白子落下,替齐寒月走了一棋。


  “既然长公主没有办法阻止我,我便只能按部就班地下我的棋了。”


  她又执起自己一侧的黑子,又落下。


  而后又是白子,复又黑子,循环往复,直到她再拿起白子……


  全盘已无一可落子之处。


  “你还是输了。”上官文若将最后一颗白子掷在地上。白子滚出很远,最终停在齐寒月脚下。


  “实不相瞒,我已想办法知会了奉阳城内那些被关百姓的家属,陛下为了维护海宫颜面私押百姓的事在奉阳城传开了。就在今夜,那些奉阳城的百姓会去找陛下讨个法。”


  “你以为单凭那些刁民能奈何禁军?”齐寒月目光咄咄。


  上官文若苦笑,“看来到现在长公主还是执迷不悟。您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向上看的,那里只有皇权荣耀,殊不知这皇权荣耀的背后是万千子民的忠心赤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要做的不过是在这摇摇欲坠的舟上凿了一个洞。”


  “难道你在皇城内,除了燕青,还有人在?”齐寒月震恐。


  “不错。今夜子时崇华门会破例而开,百姓们悄悄入城,在有人引路的情况下,从城门到正阳殿要不了多久。他们知道怎样避开禁军守卫,更知道如何让攻城的消息密而不漏。”


  齐寒月吓得站起了身,忽觉有些恍惚,扶着窗棂定定神。稍好些后,立刻走到书案前,拿起了笔。


  “现在上书,不觉得迟了吗?”上官文若正视着她。


  “你……”齐寒月换了方向,自墙上取下剑,拔剑架在上官文若脖子上。


  许久没有被这份冰冷临幸了,上官文若求之不得。


  因为齐寒月怒了,毫无理智。


  越是这样,上官文若心里便越痛快。


  “长公主倒是动手啊!”上官文若如常地站起了身。那把剑也随她抬了起来。


  “让康王府上下看看,他们敬重的长公主如何处置一个无辜之人。”上官文若仰头大笑,忽然收了笑,瞪向她,“你不敢!你还要求我保那个傻皇帝一命吧!若是我死了,你看看他还活不活的成?”


  要挟?


  齐寒月压抑地喘着气,良久,还是将剑放下了。


  “长公主怕也只会用残害无辜这样的手段来维护皇权吧!”上官文若掸掸衣服,勾起嘴角。


  齐寒月慢慢低下头,刻意避开她。


  上官文若能猜到那张脸上写着什么——奇耻大辱愤懑难平……这正是十八年前,父母临死前所福她笑了,双肩忍不住抖起来,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忽然一痛,又不敢笑了。


  “你不要高忻太早。阴谋算计,损人不利己。就算你算尽一生,以为得到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可从你手上沾邻一条人命开始,你就输了。”齐寒月抬了头,却紧闭着眼。她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上官文若也是。


  “你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人。想想燕青,还有安儿……”齐寒月撑着几案挺直了背,“你不是最讨厌变成这样吗?你恨我害死襄王襄王妃,琉璃数万英灵……你呢?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上官文若的心颤了颤,痛得抽搐,她捂着心口,咬紧了牙,从牙缝中逼出话来,“我害人死,是为北疆英灵为琉璃为下人讨一个公道。而你美其名曰遵照皇命,不过是为了康王府一贯的尊荣富贵。一己私心!”


  齐寒月很想与她解释什么。


  北疆之事过去多年,她本不愿再提及。那份记忆封存许久以致连她自己都快淡忘,挥剑冲入昌池的一刹,到底是何心境。是为了追随自己的将士们,但也不可否认,有为了康王府的成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若她也如上官文若这般年纪,自然随心所欲无所畏惧,为心中大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是那时,她已有了自己的丈夫、孩子,一个完整安定的家。她不能让自己出事,就算是为了他们。


  “你为何不反驳?”上官文若自她落寞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异常。


  “我不屑反驳。”齐寒月冷眼看她,“难道这就是文公子要与我讲的故事?”


  “不,这只是开始。”上官文若走到棋局旁,取过几案上的双鱼近身佩和圆木海


  “这些东西放在此处许久,不知道长公主有没有打开过。”上官文若始终低着头,只顾将圆盒打开,于自己眼下粗粗望了一下,立刻又合上了。


  看齐寒月这一脸淡定定是没动过了。


  “就算长公主没有打开,也应该知道这是襄王府旧物。”


  “你是襄王府旧人吧,我大抵猜到了。”齐寒月背过身,轻轻拭了泪,“你每次提到襄王,总是异常激动,特别是相对其他人而言。你不善喜怒形于色。能让我察觉的差异明你和襄王关系不浅。”


  齐寒月深深吸了口气,回身看着她的眼,“你可是他副将的儿子?或是府上亲信之子?抑或故人之子?”


  她的话让上官文若听来很不舒服。


  “都不是。”她淡淡地答,眸中晶莹闪烁。


  “那是……”


  “怎么?我与爹爹长得不像么?”上官文若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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