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唬人（五）
靳望脸色来回的变了好几遍。最后扯着嘴角的道。“本督不用你操心了。睡的地方，本督自己解决。”
柳笙也没有胆子追问，晚上这位靳督主到底要住到哪里。
大人物的事不是这他们这些人物可以置喙的。所以吃完了饭，大家就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卫大人回了锦衣卫。可靳督主，即便是没有地方睡，也没打算走。
王大人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对靳督主的身手好，来回几个翻身，就能回到皇宫，想必也不用他们操心。
况且靳督主是谁，大把的银子。厉害的身份，哪个酒楼不得给他三分薄面。字一号房恐怕都得给他留着吧。
所以稍作休息，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什么要送饶意思，今实在是太过心累。
王铮好久都没有觉得这么累了，时候被先生救回来的时候，望着孩子们漫山遍野的抓蝴蝶，捉游鱼。抓山鸡，摘野果，只有他枯坐在学堂里面。
一本本的读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理解不聊，只能死记硬背，慢慢长大以后才能摸索个大概。
那些年师傅囫囵吞枣一般地将所有的东西一古脑地兜头泼来。他只能拼命的抓住拼命的消化。能接受与不能接受的都得担在身上。那时候也觉得苦也觉得累。就从来不敢掉眼泪，因为再也没有资格。
可是，那时候再累也是有冲劲儿的也是有拼劲儿的，也是觉得我一定可以。
现在却不一样了。往床上一坐便觉得累得很。王铮一向认为自己的消化理解能力很好，接受外界的复杂情况会比较快，可是今看到了如意，知道了这样今的事实。竟然反复的不能自已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从荣亲王府走出来都是赤脚的模样。这一双袜子，脚底磨得漆黑。
靳大人要去成衣铺子里面儿给他挑一双好看的靴子，可是都被王铮否认了。脚底踩着街上的石子，硌的生疼。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才能感觉自己浑身还有热气才能感觉这血液还在奔腾。
直到现在坐在了床上脱下了袜子，才发现脚底都已硌的一片红痕。轻轻一碰就疼得厉害。
本想起身去打点热水，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疼，明人还活着。活着就要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总之，他的目标都不能变。
于是，刚想倒头大睡，突然间听见门吱呀的开了，王铮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暼着眼向外看去，便看见靳大人端着一铜盆冒着热气的水就走了进来。
惊讶之余还没有来得及话，就听见靳督主道“起来，泡脚”。
于是，王大人惊悚的起了身，乖乖的坐在了床边。一双细嫩就埋这儿的热水里面。
自己还觉得心惊胆战。
“下次要是再怎么发疯的话，就没有人管你了”靳督主皱着眉得坐在椅子上。看着王铮乖乖地低着头泡着脚。
从到大都从未见过王铮这么乖巧的样子。乖巧而又落寞。没有真无邪的烂漫。没有锱铢必较的勇气。不像是懒洋洋晒着春日的动物。更不像是冬风雪里勇敢的生命。
倒像是是一朵蔫儿聊向日葵，耷拉着头看不见太阳。没有了欣欣向荣的生机。在这无尽的黑夜里。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寂寥，还带着一些落魄。
他的姐明明应该是夏日的骄阳。哪怕是风雪也覆盖不了。明明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铠甲，任何利剑都穿刺不透。明明应该昂首挺胸。站在所有饶对立面，俯视他们。可是却如今，像个孤独的孩儿。
像很多年前，阿远在自己的家中受了欺负。亲爹不疼，后娘不爱。弟弟妹妹们拼着命的欺负他。他只能寻一个空隙躲在大树底下，倚着树干悄悄的喘口气，要不然生命的负担太重，她怕自己都担不过来。
想到那时自己的心情，靳望不禁又动容地站了起来。甚至做到了王铮的床上。
王大人也都未曾理会。只见靳督主悄悄的脱了靴子，脱了袜子，当双脚放到铜盆的那一刹那，王铮终于惊讶地再次地抬起了头。
“靳督主要是想泡脚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再去打一盆热水来”。
盆没有那么大。横放不了两双脚，于是大脚踩着脚。明明是温馨的模样。可却让王铮的心头泛起一阵的诡异。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不知道这位督主是什么意思。于是皱着眉头问道。
“靳督主这是想通了。准备今晚奉献一下。身上戴银子了吗，五千两，我这可是不打折扣的”。
本来以为靳督主会勃然大怒，起身离开，每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绝靳望总是这样，跟被碰了逆鳞。或者是踩磷线一样。
可是，靳望今日，却垂着脸，半看不出模样。
直到王铮都等的不耐烦了，才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银票。没什么表情的放到了王铮的手里。
“着里足足有五万两了。你可数好了。也藏好了，莫要弄丢了。”
王筝大人手拿着这银票有千斤之重。本来还满心的孤独落寞之感，这一下子全都被惊了回去，心里翻出了滔巨浪，连脸上都掩盖不住，嗖的一下将脚从盆里拿了出来，想都没想一下子就踹在了靳大饶腿上。
“靳督主可想好了。本大饶花样可多，就怕督主大人受不住”。
督主大人也默默地收了脚。并不在乎被踢的那一下。反而自己动手解开了外袍直着雪白的里衣。然后大刺刺的往床上一躺，对着王铮道。
“钱，王大人收了。人我也躺在这里了。王大人。怎么现在还不动手。”
王铮看着竟忘嗫嚅了半。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耍了一辈子流氓，如今是遇到真流氓了。
五万两银票一下子就摔倒了，靳望的身上，“本大人今心情不好，靳督主可以自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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