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后的惊艳
南栀一进家门，被母亲拦在门口，一顿数落。
“你去哪了？”
“手机为什么关机？”
“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说话啊！你去哪了？”
姚曼一脸焦急又带着怒气，厉声质问她。
谭世侯在一旁拦着，眼神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南栀，劝慰姚曼：“你别吓着孩子，好好说。”
“妈，对不起。”
“我手机没电了，所以关机了。”
南栀低着头，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姚曼心火难灭，气得不行！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你干什么去了？”
面对姚曼的质问，南栀又想起今天所看见的一幕又一幕，心口突然很闷，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你说！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跟康明宇鬼混去了？”
“看看你的成绩！小小年纪，不知道学习，光知道疯玩！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子！”
“你说话啊？我是不是管不动你了？”
“南栀！你爸爸要是看到你这样！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本来还在沉默的南栀，听到这一句，瞬间爆发出来！
“你不要提我爸！”南栀猩红着眼看着她，甩开她的手摔门回房间。
这是南栀第一次这个态度跟姚曼说话，这是她第一次吼她，姚曼愣在原地，耳边传来摔门声。
姚曼身形一颤，慢慢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谭世侯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依靠着自己，没有说话。
姚曼的哭声渐渐传遍房间每个角落。
南栀听到了妈妈的哭声，自己缩在角落里，捂着嘴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果然，全世界都抛弃她了。连承诺永远陪着她的康明宇，也弃她而去，从此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
这一夜，泪水浸湿了枕头，每一段甜蜜的回忆，都像是把刀狠狠刺在她的胸口。
第二天。
南栀顶着两个大核桃眼，看着餐桌边上坐着的姚曼，同样也是两眼红肿。
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座椅靠背，指尖都苍白了，低声道歉：“妈，对不起，昨天，是我错了。”
姚曼听到她的道歉，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看她，眼泪却湿了眼眶。
南栀看不到母亲的泪水，抿紧唇接着说：“我不该那么晚回家，不该惹您生气，不该那样跟您说话，请您原谅我的任性，对不起。”
“小栀先坐下来吃饭。”谭世侯恰当的时候出声，给她们双方台阶下，又安慰姚曼道：“小曼，你看孩子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别生孩子的气了。”
其实姚曼早就心软了，只是憋着一口气在心头，女儿的一句对不起，瞬间让她释怀了。
她有她的苦衷，女儿何曾没有呢？只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自己罢了，自从她爸爸去世，她的性子一天天冷淡，缺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她都以为她生病了。
不过，作为母亲，她还是不能太轻易纵然孩子，面对南栀的道歉，也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坐下吃饭。”
南栀慢慢松开手指，轻轻用力拉开椅子，坐在餐桌边上安静的吃午餐。
姚曼看着低头不语的她，直接下达命令：“从今天起！不准出门！直到开学！”
南栀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低头轻轻翻动碗里的米饭，声音沉闷的回答：“好。”
这下姚曼才放下心来，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语气稍微缓和：“听话，妈妈是为了你好。”
“嗯。”南栀低下头，淡然回答。
谭世侯眼神在南栀和姚曼之间一转，最后眼神微变，温柔的看着姚曼，给她夹菜：“多吃点，别总顾着孩子。”
姚曼甜蜜的笑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嗯。”
南栀低头扒着碗里的米饭，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眼神冷漠无光。
谭世侯瞧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和姚曼恩恩爱爱。
就这样，南栀在家待了三天没有出门，康明宇也只是打电话发信息问她什么情况，南栀简单的说了母亲禁足的事，康明宇也就不多问，并且也没有之前那种焦急焦虑的情绪，仿佛走个过场。
南栀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但也没了曾经的热情。
第四天。
南栀得知姜可郁回来了，并且在K房举办聚会，几乎玩的好的同学都去，姜可郁还带了她的好朋友一起回来。
然而，没有人通知她，只有一个人给她打电话，还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南栀抚摸着桌上小时候的照片，上面一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排排坐，笑容很灿烂。
鼻子忍不住发酸，猛地把照片扣在桌上，指尖用力得没了血色。
明宇，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
她把那些保守稚嫩的衣服全部收起来，挑了一条白色长裙，手握剪刀，三两下把裙子剪成不规则裙摆，袖子剪成无袖，锁骨完美呈现。
南栀换上裙子，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妩媚优雅的女孩，淡漠的眼神有了一丝光彩。
挽起秀发，指尖勾起一条粉色的丝带，在秀发上缠绕。这是康明宇送她的丝带，绑在头发上也很好看。
执起画眉笔，轻描淡点勾勒出完美眉形。无名指轻轻点了点口红，抹在红唇上，唇色更迷人。
南栀冲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一抹笑容，眼神不再像一滩死水，而是惊艳魅力四射。
刚把纸条放在桌上，门口传来开门声，南栀眉头一皱。
谭世侯开门就看见站在客厅婷婷玉立的南栀，眼里闪过惊艳，随后微微皱眉，但又很快恢复正常，问：“小栀要出去啊？”
“嗯。”南栀指尖扣着斜挂包，低声应道。
“需要我送你吗？”谭世侯换好鞋子问道。
“不用。”南栀低头不去看他。
“那你早去早回。”谭世侯笑容很暖，然后拿起桌上的字条，看了一眼笑意更浓，说：“我不会告诉你妈妈，去吧。”
南栀扶了把眼镜，对他道谢：“谢谢。”
“去吧。”
换了鞋，南栀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她知道谭世侯坐在客厅里，也许正看着她，想到这里，她直接开门离开了，只是关门声小了许多。
谭世侯听到关门声，喝水动作一停，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渐渐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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