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生个弟弟出来玩
周芍药说了话，谁也没敢替小董求情，小董自己喊了两声，听周芍药说要结给他一整个月的工钱之后，知道已无法改变，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
等到所有人的散了，屋子里的气氛还是很低迷。
林掌柜留了下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可先是长吁短叹了一阵，半天找不到切入口。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就因为几个铜子，就把人开除了？”周芍药问。
林掌柜还又不解又悔恨的表情看过来，喉咙里的话滚了滚，没问出口。
周芍药慢腾腾地倒了杯茶捧在手里，才说道：“他被人收买了，一直在打探火锅底料的配方。”
“什么！”
林掌柜震惊，“噌”的一声站起来，脚下带倒了圆木凳，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周芍药笑着朝他压了压手，道：“不要那么惊讶，我们生意好，有人打歪主意是正常事。今天是小董，明天还有可能是小王小李，不必大惊小怪。”
林掌柜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只差将面上的短须吹翘起来。
“这……小董也在吉祥居里好些年了，平时挺老实的人，怎么突然……”林掌柜说着就长叹了口气。
周芍药不以为意地笑笑，“人不可貌相呀！若不是涪生撞见，他有好几次在黄师傅炒料的时候在厨房门外溜达，我们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呢！”
“之前你不是也怀疑，晋阳侯府酒楼里的笋子烧鸡，慢慢有了我们的味道吗？我估计，也是这个小董的功劳。”
林掌柜气都不顺了，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咬牙切齿道：“那就不该这么轻易就放过他！这种吃里扒外偷秘方的人，就该送办官府，关他几年大牢才对！”
“算了吧！”周芍药摇摇头，“看在他家里还有个病老娘，弟妹又都还小的份上，把他赶走就好了。”
林掌柜没想到她连小董的家事都查清了，又惊讶了一下，由衷地说道：“周娘子万事周全，全凭您做主。”
周芍药不甚在意地一挥手，“这都是全靠有个益州通小马呢！这些都是他帮我查来的。”
说到这里就想起来了，于是又说道：“对了，小马算是有功的，该赏，这个月给他加半两银子的工钱。”
林掌柜赞同地一点头，“好，有赏有罚才对！我得把小董的事跟大家都说说，好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东家时刻都盯着他们，让他们再不敢乱生坏心思！”
林掌柜是个行动派，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去了。
发了传单，抓了小鬼，然后眼看年三十就到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有好消息传来，府尹虞大人府上的厨子亲自来吉祥居买火锅底料。
林掌柜照周芍药事先讲好的，仔细把火锅底料的用法说了一遍给厨子听，又借此来了个连带销售。本来厨子只想买一罐的，又多买了一罐带着走了。
虽然只卖出两罐，但总算是在年前开了张，周芍药还是很高兴，欢欢喜喜地迎接又一个新年的到来。
从大年三十起，到正月十五，益州城解除了宵禁，全城百姓都纷纷走上街头，周芍药终于见识了一回古代不夜城的风光。
同样的，没有宵禁的夜晚，吉祥居的火锅生意又火爆起来，许多难得走上街头的闺阁小姐，纷纷让人来预订包厢。
订不上的，周芍药就一律让人推销底料，推得多了，就总有等不及的买底料回去尝试。
这一尝试，很快就有人认同了这种吃法，特别是那些不方便出门的女眷，尤其喜欢。
于是，火锅底料最先在女客中间流传起来。
正月还没过完，火锅底料的生意已经有趋于平稳的架势，这让周芍药十分满意。
“现在只等天气暖一点，就可以下辣椒种，然后等河开了，我们就能回汉昌去了。“周芍药喜滋滋地挽着张涪生的胳膊说道。
因为她，张涪生已经在益州逗留太久了，周芍药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张涪生没怎么在意，淡淡笑道：“反正也待了这么久了，早一天晚一天的没关系。“
“其实等明天去办了小包子的入学手续，我们也就没什么事了。”周芍药说道。
白麓书院已经开学了，按照之前讲好的，小包子以后会留在书院读书，周芍药老早已经准备好了束脩，明天就是他入院的日子。
“好，能进书院是好事。”张涪生很赞同。
周芍药却晃了晃脑袋，“可是现在朝廷不是取消科举了？读书又不能当大官。”
张涪生揉了一把她的头，不甚在意地说道：“谁说读书就是为了当官？那官没什么好当的。”
周芍药撇撇嘴，反正张涪生就是个很前卫的父亲，喜欢孩子读书，但并不指望孩子在读书上有什么大成就。
也不知道是他的思想超越了这个时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周芍药也一向不太深究，反正张涪生身上的秘密已经够多了，再多一点她也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张涪生和周芍药就一同送小包子去书院。
书院在南郊，离益州城还有十来里的路，坐落在雷鸣山下，据说是由第一任大越国君所建，教皇家宗室子弟读书的学问大咖，都会在退休后来书院教书。
原来朝廷重视科举的时候，白麓书院就是培养国家干部的最高学府，历来都是天下学子的仰望之地。
后来国家陷入战争，朝廷取消科举，大越好多书院都办不下去了，白麓书院也一度受影响，直到后来刘太傅出山白麓才又重新出现了荣光。
“小包子我先跟你说明哈！留在这里读书是你自己的选择，等辣椒下了种，我跟你爹就要回汉昌去了，到时候你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到时候不许哭鼻子哦！”周芍药拍了拍小包子的肩。
“我都多大了！”小包子一定都不在意，甚至还有点嫌弃，“你们做你们的事去，别太念着我才是。”
然后，还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周芍药的肚子。
说道：“我都这么大了，你们赶紧再给我生个弟弟出来玩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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