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好主意
西滇突然偷袭过后，陈俊彦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了不让灾年之中的百姓，连年都过不安生，陈俊彦选择速战速决，直接又对西滇军使了火药。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俊彦又让人深入研究过火药的使用方法。
西滇军在攻到城门下后，陈俊彦早就做好了准备，扔下去的全是拳头大小的炮弹。
可怜西滇军本以为下来的会是上次那种大石头，连反扑机都准备好了，结果这次落下来的，全是小石头，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东西虽然小，威力却一点不小，更因火药分开来，炮弹比之前还多，扔得还密。
西滇军勉强抵抗了两个时辰，就落荒而逃，又丢下俘虏两三百人。
这一次，陈俊彦没有耽搁，直接将这些人送进了伤兵村，停战的第二天，就把这些轻伤病号和行动自如的俘虏，一起赶到了城门边修葺城墙。
这个时节不比平日，天寒地冻风雪肆虐，干起活来也比往常慢了不少。
一个月后，城墙还没怎么修好，西滇军倒又卷土重来，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在守军的坚决守卫，和猛烈的炮火下，西滇军很快又被打退，留下来的俘虏又开始新一轮的修葺城墙。
如此来回三次，这一场战事绵延到了初夏时节。
西滇军的俘虏越来越多，陈俊彦却从无例外的全部照单全收，为了安置这些人，城东的伤兵村也越来越大，俨然变成了一个小镇子。
张涪生也越来越忙，这些天，天天都早出晚归，就算有一天回来的早一点点，也是一头扎进书房，房里的灯一亮一个通宵。
眼瞧着，人都清瘦了不少。
好不容易有个休沐日，又跟蒋四钻进书房，连午饭都没出来吃。
于是，周芍药亲自给两人送饭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书桌上堆着一摞簿子，地上铺着几张地图，还有一堆揉成了团的废纸也随意丢在地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
＂那个……等我忙完了，会收拾干净。＂张涪生笑容讨好。
周芍药一撇嘴，＂吃你的饭去＂
在男人吃饭的时候，周芍药捡了几个纸团展来看，上面全是这人名。
想了想问道＂你们这是……在把西滇人登记造册＂
＂嗯。＂张涪生含糊地应道，＂我得把他们都记清楚了，一个都不能出错。＂
周芍药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就是相当于户籍造册呗＂
＂对＂张涪生点头，＂现在人越来越多了，登记起来就麻烦，我得每个都翻一遍，你看到的这个，还只是九牛一毛。＂
他指了指桌上的簿子一摊手，有点生无可恋。
全靠人工来做户籍管理，确实比较麻烦，尤其对象还是西滇俘虏，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我能翻翻吗＂周芍药问。
她得弄清楚，这个时候他们要登记些什么，才能帮忙想办法。
见张涪生点了头，周芍药这才翻开了，只见这簿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名字，年龄，籍贯，被俘时间，家里有几口人，连个人特长都写上了。
周芍药一连翻了三个人的资料，就晕头转向，再也不想往下看了。
＂你最近就每天看这个＂周芍药问张涪生。
张涪生已经吃完走过来，一边＂嗯＂了一声，“就这个我们都记录了好久。”
＂天哪，你真厉害＂周芍药由衷感叹了一句，＂这么密密麻麻的一大摞，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那也得看。＂张涪生无奈一笑。
周芍药漫不经心地翻弄着一本簿子，一边慢慢悠悠地说道＂我有个办法，会比你这个更一目了然。＂
＂什么办法＂张涪生立刻不耻下问。
他记得她好像说过，他们那里管理户籍很方便。
周芍药掂了掂簿子，＂有比这个更大一点的簿子吗＂
＂为什么要更大的＂
＂大点的，才能看清楚。＂
张涪生没再追问，只向蒋四使了个眼神，后者很快拿来一本新簿子。
＂这么大的，你看行不行＂
这新簿子大得像画板上的宣纸。
周芍药看了看，很满意，＂挺好。＂
张涪生把毛笔递给她，＂你打算怎么弄＂
周芍药撇开他的手，从笔筒里扒拉出一支青黛，一把她自制的直尺。
张涪生见过她画设计图，见此笑道＂你这是要画图呀＂
＂是呀＂周芍药一点头，＂不过不是画衣裳，是画表格。＂
＂什么叫表格＂
＂看了就知道了。＂
她虽然不是学会计的，但最基本的统计图是会的，这么多人的资料，当然是填在表格里更加一目了然。
周芍药拿着青黛直尺，三两下就画好了一张表，张涪生看着这些方格起先还有些懵，但看到她在上面一行一行的标注之后，立刻就笑了起来。
＂真相掰开你的脑袋，看看都是怎么长的你怎么就想到这个法子呢这样一来，确实比我们的簿子，更加一目了然。＂
周芍药抿嘴笑了笑，＂我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窃取了别人的创意。＂
张涪生不在意，反正她时不时都会说几句他听不懂的话。
蒋四也已经凑上来看，随即发出一声赞叹＂夫人这法子好，这么一来，我们就不用看的头昏脑胀了。＂
＂这表对我来说呢，自然是更方便，但对你们的行文习惯来说就要稍微适应一下了。＂
周芍药的手指在纸张上滑动。
＂你看啊，这表是横着的，所以登记的时候呢，内容也要横着写才行，然后查看的时候，也要这么来看。＂
这里跟历史上的所有朝代都一样，书是竖着读的，信是竖着写的，现在突然一下要他们横着来，就跟新世纪的人不习惯竖着看是一样的。
但张涪生不介意，＂那没事，这样已经很方便了。＂
蒋四也跟着点点头，＂怎么看倒无所谓，就是这么一来，我们是不是又要重新抄录一次呀＂
那么大一摞簿子，看起来费神，抄起来会更费神。
＂这个不是问题。＂张涪生不以为意地摇头，＂第一，我们可以让伤兵村的人重新再来报一次，我们直接记录在这表上。＂
＂第二，我们也可以把这表发下去，让人分开抄好，最后再装订成册，我们再来翻阅。＂
＂无论哪个方法，都比我们夜以继日地翻看老簿子来的方便。＂
周芍药满意的笑出了声，她就知道，她看上的男人，肯定比别人聪明。
“嗯，就是格子小，你们的毛笔不好写，换成我的青黛就好写多了。”
毛笔填格子确实不好用。
张涪生眉头动了动，拿过她的青黛在手上试了试，字是小了不少，就是硬邦邦的用不惯，又还给她。
“没事，写小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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