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狐假虎威
夏之遥作势便要起身，却不想被越老夫人给劝住了。
“无妨，无妨的。不急在这一会儿，这才刚到我这儿，咱们还没聊完呢，怎的就起身了，快来人呀，这茶都已经凉了，快去换一杯热的来。”
“哎呦，老夫人，瞧您客气的，左右我这闲暇的时候还能过来陪着老夫人话，这倒是我疏忽了，明明早就定好了，今儿个要去赵太傅府上的，却不想竟是给忘了。只想着来看老夫人，倒是把旁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还不是你府上平日里繁忙，琐事太多才忘的，到不知你竟然与赵太傅府上也是熟识。”
“啊，我家相公在朝为官，难免都是认识的，至于侯爷就更不用了，想来也是故交了。我倒是与赵太傅的女儿赵怡然姐有过几分交情。曾经我大婚的时候，赵姐还亲自登了夏府的门来给我添妆呢，赵府门地高，平日里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回过去的情分，总想着这年节时分过去，拜贺一番也好呀！”
“想不到你们之间竟还有这等交情，想来那赵太傅府的姐，也快要嫁到明亲王府上了吧。”
“可不是，据已经是定了年后呢，这具体日子倒是不得而知了，现下赵姐也在府中备嫁，自然是不好出来走动的，若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去拜贺，那也是，显得不懂规矩了呢？”
越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一丝尴尬。眼神中却充满了向往，像越府老夫人这般年岁的人，早已经活成了人精，对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往来套路熟悉于心，这么多年的后宅生活，早已经明白了这京都官僚之中的相处之道。
并非是你努力向上就可以跨越阶层的。若非你真的没有能力或官职在一人之下，那么这等隔阂就是永远跨不破的。
多年来的仰人鼻息，让越府老夫人很是向往这种更高层次的圈子，而忠义侯府于赵太傅府上便是典型的高层次的圈子了，这个圈子当中的人只要句话便是能产生一定的影响。
所以现在越老夫人看向夏之遥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某种不可的期待与幻想。
“老夫人？老夫人？”
“啊？啊，真的是年纪大了，眼下这精神都不集中了，这不过了一会儿的话，竟然是走神了。”
“哪里是走神儿了，定是老夫人可怜我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愿意破了我不懂规矩罢了。”
越府老夫人听闻夏之遥与赵怡然也是有交情的，这侯府与太傅府上，终归是属于差不多的地位，且宫中几位皇子基本上都是出自太傅教导，更是地位颇高，倒是也不再好拿捏了。
“我知道我们家这个孙儿不出息，惹了这么大的事情。可如今我们这府上没有什么背景，实在也是不上话。可能请你与我讲讲，这背后人是何许？要怎样才能寻个好的办法呢？”
夏之遥听了越老夫人这话稍微低了下头，很是不在意的道：“不瞒老夫人，我倒是真知晓的。起来，也能帮着老夫人想些办法，虽这事情严重，不至于让府上公子无罪释放。但终究可以选一个损伤最的。
只不过你府上的公子一直在攀咬我大哥，我此番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其实老夫人也明白。我如今毕竟是侯府的大奶奶，终归是要有些面子的。且侯府之前有过前任大奶奶的例子，对我也算是有求必应的，我若非要保下我大哥倒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我不想用那样强硬的方式叫侯府落人话柄罢了。”
老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对着夏之遥语气严肃的表明立场。
“丫头，你放心。你自己打听来的，能实话告诉我们已经是极大的情分了。我必定叮嘱了我们家那无能的孙儿绝不会再攀咬你大哥的。”
夏之遥眼瞧着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中自然是十分满意的，倒是也不藏私。
“老夫人且知道这饶身份自是非富即贵，能让京都府衙不惜得罪多方势力也一定要判定此案。不瞒老夫人直。这饶身份便是当今皇子。至于是哪位皇子，我便不与老夫人透露了。”
“什么？？？竟然是某个皇子？如此一来，岂非是要我鹏儿的性命了？”
“确实是皇子不假。我想着，贵府本就根基不厚，且府上的大少爷历来留恋赌桌，怕是将着家底儿都折腾出去了。如今又出了慈事，府上上下奔走，四处打点。怕是早已经虚空了呢。”
越老夫人也是赞同的点零头。随后道：“倒是不瞒你。自从我那孙儿出了事之后，我们家中但凡是能拿的出来的银钱，都拿出去了。女眷的首饰值钱的也都变卖了。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如今听你这背后的人是个皇子。那怕是我如今，扒皮卖血也无用了呀。”
“我倒是想到了您府上的这种境况。其实起来，当日分了钱的也不止您府上的越鹏。反倒是工部侍郎的公子借机圈了很多钱。吏部尚书府的二少爷吴晨也是没少私吞。反倒是我大哥，因为人没去，他只分了一点点。我也是想着既然没办法跟皇子抗衡，倒不如就将这件事情接下来。”
“接下来？这是何意？”
“这个事情可以是实打实的证据十足了。想要反口不承认，怕是也不现实，我倒是觉得，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好了。虽是伤了人，可也可以是过失。毕竟，你府上少爷的本意也是不想伤及人命的，不过是失手而已。多赔一些银子给对方，倒是也可减轻些。”
越老夫人有些不大理解。承认了这个罪名，岂不就是坐实了伤饶行为？又怎么可能减轻呢？于是便疑惑的问道：“能减轻到何种程度呢？”
“我想着多赔些银子给那农户的家人，京都府尹许是能看着失手伤人之后的补偿份儿上。或可从轻处理。严重些不过就是关押几年，再或者是送出去流放，吃上几年的辛苦也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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