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入宫参选
“姐，起来梳妆吧。”
“恩，什么时辰了？”
“现在四更了。”
“什么？”
夏之遥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的瞪得老大，采辰本是在绑床边的幔帐，被夏之遥这一喊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儿夜里惊着了。”
“不是，四更你叫我干什么呀，看外面还没亮呢，采辰，我才刚睡没一会儿，你好歹也要等亮了再叫我嘛。”
着夏之遥又倒了下去，准备来一个回笼觉，却一把被采辰拉住了，努力的晃了晃肩膀，大有就算晕倒也要给你摇清醒的势头，夏之遥抵不过，整个头都跟着晃，晃的头晕脑胀的，实在受不了了，才忍者困意睁了睁眼。
“姐，快醒醒吧，今儿可是您要进宫殿选的日子呀，您得先起来梳洗，而后还要先去紫竹院知会老夫人一声呢，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对啊，我都给忘了。”
虽然心里是万般的不情愿，可也敌不过有规矩押着，心里都忍不住快要开骂了，也不知道这殿选为什么要这么早，简直就是折磨，夏之遥坐在妆镜前面，任由采辰在她脸上怎么折腾，莲香则是替夏之遥准备着衣服。
自从上次夏之遥跟老夫人过要暂时要莲香帮忙之后，莲香这段时间倒是过得极自在的，夏轲知道莲香来了杏云斋，除了日常请安，连紫竹院都不常去了，夏之遥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还是要尽快想了法子，若是夏轲跟老夫人直接要人，那便躲不过了。
“姐，您看，这样可好？”
“采辰，这头上的东西也太多了，光是珠钗就有好几个了，拿下去几样吧。”
“拿下去？姐，您今儿个是要好生打扮的，拿下去怎么成呢，老夫人可是交代了，一定要特别准备才校”
采辰搬出了老夫饶命令，夏之遥也不通，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愁的满头黑线，倒是莲香过来劝了劝。
“采辰，你就依了三姐吧，想来三姐也是另有打算的，况且咱们姐生丽质，哪里需要这么多的东西来陪衬，你就听姐的吧。”
“那行吧，就拿掉两个。”
劝了许久采辰也只同意拿掉两个，夏之遥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顶着这么个刺猬一样的脑袋，还好提前便好了，今日是莲香跟着去，毕竟见得世面也多些，紧要的时候，也能有个商量的人，等上了马车，再拿掉也就是了。
“姐，咱们去给老夫人请安吧，等下，就要出门了。”
“走吧。”
夏之遥本是以为这个时辰旁人都还睡着，却不想，刚一出杏云斋的大门，却发现几乎全家都在，一行人簇拥着夏之遥去了紫竹院，老夫人早已经准备好寥在那里，夏之遥也真是扶了，连老夫人都起这么早候着，这一家子，对这事也太上心了些。
“请祖母安。”
“恩，起来吧，一会儿进了宫，务必要守规矩，多听、多看、少话，谨记教导，切莫坏了规矩，要知道，你在那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着夏府，参选佼佼者众多，你一个养在金陵的女儿家必不是出众的，你未必能中选，可即便是不中选，若能得了皇家指婚的也是件光耀门楣的事情，你不必过于忧虑，即使什么都没有，回了府里，我与你父亲母亲一样会为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孙女谨记祖母教导，那孙女便去了。”
顾不得跟别人打招呼，只能给林氏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奔着皇宫的方向而起，此刻色刚蒙蒙亮，身后众人何时回去不得而知，不过众人心思各异倒是真的。
林氏真心关切，自然纠结，又希望中选，光宗耀祖，又希望不中选，如此便能离女儿近些，夏暮淳与柳氏自然是满心希望落牌子，而后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而其他人则是心思各异了，夏之遥听老夫饶意思，不中选，得了指婚也是好却不知是为何。
“三姐放松些，离宫门口还有好一段的路程呢，尽可以歇歇，等到了我教您便是。”
“莲香，祖母，若是不中选，得个皇家赐婚也好，这赐婚有何好处，大姐姐不也是落牌子了，才有这一门婚事，并无光耀那一呀？”
“三姐有所不知，大姐是落牌子不假，不过这婚事却不是赐下来的，京都官员众多，除了品级官员，还有各种王爷，侯爵，多的数不胜数，圣上光是王爷的事就忙不过来了，哪里记得尚书家的庶子呢。
大姐的婚事是落牌子之后，老爷去商讨来的，算不得多高的门户，但若是得了皇家指婚便不同的，被指婚的对象多是亲王、郡王、或是侯爵或有功之臣，可不就是皇恩，咱们夏府门楣不高，随便指了哪一个都是高攀，于老爷官场有益，老夫人自然也满意。”
夏之遥这才恍然大悟，其实老夫人需要的，是将自己女儿嫁的高一些，如此才能发挥女儿家的用处，想来大姐姐资质平庸，那已经是能寻得最好的亲事了，怪不得呢老夫人会如此。
夏之遥也是懒得想这些，索性拔下了满头的珠钗，只留下一支芙蓉玉簪装饰，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养神，清晨的街道上，人烟稀少，摊贩都还没起来，只有马蹄跟车轮的声音响彻，这清晨，倒是舒服。
“姐，前面就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
“是呀，这会儿怕是各家姐都在这了，人也多了，声音都变嘈杂了，奴婢不能跟进去，姐等下要跟紧领路的嬷嬷，不用紧张。”
“这会儿进去就能见到皇上了嘛？”
“哪有那么容易，皇上忙得很，秀女们会在哪一宫稍作等候，等被叫到了名字才能入殿呢，名册顺序先后不一，从前殿选时有的姐，从早上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呢，若是皇上累了，或者是不愿看了，便直接落牌子回府了，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呢。”
“这么严格，看来，想中选还真是难上加难，要时、地利、人和兼备才行，看来我今年也是要白跑这一趟了。”
夏之遥下了马车，果真各家姐都在，还真是莺歌燕舞，这才看见，京都的姐还真是各花齐备，简直是百花争艳，在这人群中，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起眼。这皇宫也真是大，宫道上站着侍卫，城墙高立，莫名的有些压抑。
“众位姐们请排好队，丫鬟随从等在外面。”
夏之遥看了莲香一眼，便过去走进队里了，跟着往里面走，前面的嬷嬷一边走，一边催着后边的人跟上，还不停的讲着规矩，语气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客气。
这一批秀女被带到了一个宫里的花园子，之后便可以随意活动了，是随意，也只不过就是在这园子里走走话，相熟的人能聊聊，偶尔有宫女送些茶点，随后便再没有人管了，每隔半个时辰会有个管事太监宣读名册，被点到名字的人便进去了。
夏之遥看着这里等候的秀女，再看这时辰，怕是得有一半是到了黑都叫不上的，也难为了她们在这又是抚鬓又是梳整的，殊不知可能连皇上面都见不到。
“姑娘可是夏府的三姐夏之遥？”
夏之遥听见身后有人问，回头看了一眼，是位打扮齐整的秀女，相貌姣好，略有些眼熟，却记不得是谁。
“正是，请问……姑娘是……”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李溪蕊，家父是光禄寺卿李斯，贵府老夫人寿宴时，我也曾去过的。”
“哦，原来是李姐，我来金陵时间短些，这脑子又笨，怪我眼拙，未曾认出你来，李姐别见怪。”
夏之遥这才想起来，上次还在园子里看见了光禄寺卿的夫人，寿宴那日，李姑娘刚进门，便被大姐夏之韵拽去一旁了，完全没能让自己上话。
“早就听闻夏姑娘也在参选秀女名册中，来也是，夏姑娘人美心思也巧，自然是要在参选之列的。”
“李姐客气了，我不过耍了些聪明，得了些美名，可若起才情，那才真是一无是处呢，比不得京都的姑娘们，自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你真是谦虚了，更可况不用这么客气的，你直接叫我溪蕊吧，总是姐叫着，听得怪生分的，我早就想与你多接触些，只不过实在寻不到机会，又不能贸然到你府上去拜见，你可否会介意我对你直呼其名？”
“怎会，你愿与我亲近，那我自然是满心高心，日后你叫我之遥便是，若是有空，倒希望你能常来我府上，咱们多话也好。”
旁边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不过两个裙是聊得蛮好，夏之遥无心参选，更不存在什么敌意，瞧着李溪蕊也是一样，全然不似旁人那般主意形象。
“夏之遥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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