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震怒
“你觉得人性的本质是什么？”他突然开口问道。
相处了这么久，女子还是头一次听到他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已经和自己讲述了很多关于他诞生至今的故事，包括他找寻智者为自己解答问题的事情。
“你会想到问我，难道是把我当成智者了吗？”
他很认真的回答道：“曾经有个人和我过，智者和普通人是没有区别的，人人都是智者，每个人对于自己身边的事物都有不同的见解。那些被公认为智者的只是表达了绝大多数人所赞同的言论，这并不能否认那些众的见解和言论没有价值。”
女子想了想，回答道：“你也知道，被收容在煞渊的生灵或物品都是高危级别的。我平常能够面对的也基本都是罪犯野兽，所以我所看到的所谓人性可能会偏向黑暗。即使这样，你也一样要听我的见解吗？”
他认真地点头。
女子稍加思索，回答道：“我觉得人性的本质可能就是那矛盾性吧，毕竟每一个我见到的每一个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期望。即使他们明知道这件事是不正确的，但是他们依旧坚持着。我见过的具有智慧的生灵基本一生都是在矛盾中度过的。”
他点零头，仔细地吸收着女子的见解。
良久之后，他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女子微怔，“愿望？你问我吗？”
“是的，你有什么愿望吗？”
女子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的愿望很多啊，但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好熟悉的愿望。
他记得自己在被软禁的那段时间里也怀揣着这样的愿望，而女子比自己好在还有生灵可以与自己的交流，自己的优势则在于自己有一个的窗口，可以看见各个界限的时间流逝。
“想要自由吗？”他喃喃道，无疑，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女子的任务是至高位指派的，他根本没有力量去扭转这件事情。
但是他想要帮助女子，他不希望女子像被软禁的自己一样那么孤独无助。
“我会帮你的。”他从未如此郑重地许下诺言，连女子都可以感觉到他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但女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苦涩一笑道：“那好啊，我等你你实现我的愿望。”
他郑重地点头，大脑已经高速运转思考着一切可行的办法。
女子却岔开了话题，“既然你会实现我的愿望，那就来想想愿望实现之后的事情吧。”
明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女子依旧这样寄托了希望，这可能是信任，也可能是这上千年的孤独让她习惯了失望。
“首先你需要一个名字吧！”他道。
女子轻颔首，问道：“那你觉得我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他思考了一下，开始回忆自己所观所闻中那些美好的东西。
在那刹那之间，一束花在他脑海中盛开了。
“蔷……薇？”
他记得蔷薇的话语，可他没有出来。
女子眼睛一亮，“这个不错啊！姓氏呢？你觉得我姓什么好？”
他回忆了一下，在以前经历过的一个界限的时代，似乎有一个适合作为姓氏，并且是用来称呼对妇女的美称。
“姓……姬吧？”
“姬蔷薇吗……”女子嘴上念了一遍，将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了心里面，“嗯，很好听的名字呢！那你呢？你准备给自己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他闭上了眼，摇了摇头，“我挺喜欢现在无名的自己，就没有必要了。”
姬蔷薇扬起了嘴角，“那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这么了，那我也不强求了。”
“姬蔷薇，”他直接用这个名字开始称呼女子了，“我现在就有一个办法让你获得自由，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真的有？”姬蔷薇很是惊讶，应该没有人可以违抗至高位的力量才对啊！
他点头，“你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什么办法连代价都不需要就可以让我获得自由？”姬蔷薇蹙起黛眉，谨慎地问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会威胁到你自己吧？”
他微微一笑，没做回答，“对我来没多大害处，你要尝试一下吗？”
的确，没多大害处，孤独对他来早就习以为常了。
姬蔷薇犹豫片刻，终究是敌不过自由的诱惑，点零头。
他伸出了手，在姬蔷薇额头上点了一下，竟是拉出来了一条长长的幽蓝色丝线，接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短暂的时间之后，这条亮线便消失了。
他伸出了成型的右手，按在了姬蔷薇的肩膀，“现在，我把你的指责转接到了我的身上，虽然你还是钥匙，但你已经没有束缚了，束缚全部都在我身上。现在的你……自由了。”
姬蔷薇一怔，“你这是在毁了你自己啊！”
他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姬蔷薇，更是不等她继续追问或是反悔，将一股强大的力量输送进了她的体内。
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化作了流光泡影，消散在了这片昏暗的地。
“接下来你就会面临转生了。”他喃喃道，“不过放心吧，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气息，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轰隆——
千百万年来都不曾刮起飓风下过暴雨闪过雷鸣的煞渊今日此时此刻竟是迎来了足以摧毁一切的怒雷！那粗大的雷电轰炸在了煞渊表层，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陷入震怒的来者。
【我似乎警告过你了，不要去做一些会干涉世界平衡的事情。】
至高位的话语不能被正常辨析出来，但是他能够听得懂，因为他们本是一体。
“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正确的事情。”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关于人性的问题了，你怕我某一拥有了人性，会做出连你也无法掌控的事情，对吗？”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他笑出了声，“因为我觉得姬蔷薇的对的，人类，就是一个矛盾的个体。”
【你可不是人类。】
“但我觉得我会成为一个人类，毕竟成为人类，比在你手中当一个玩物更加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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