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活着
李青玄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似乎只有二十来岁出头的样子，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以及因为不洁食物导致的慢性腹泻，导致她显得十分瘦削。
不过有一说一，长得的确颇有几分姿色。
在平日里没有需要服侍的等人时，她们会被集中在一个大房间中。等有需要的时候，会像挑选商品一样，被人给挑选走。
反正两个地方都是地狱，没什么太多的区别。
看了一眼桌子略微放凉的肉排，李青玄将碟子朝女子推了过去。
“你吃吧。
还有以后送过来的饭菜，你就自己吃掉。这些东西我不想吃。”
女子看了桌的食物一眼，又看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李青玄。在确定李青玄不是在对自己开玩笑后，丝毫不顾形象地拿起肉排啃食。
没错，就是啃食。
进食时候的模样，和城外的恶灵相差不了多少。
“嗝儿”
将最后一口清水贪婪地咽下，女子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饱嗝。
“咚咚咚……”
吃完没多久，李青玄的房门被人敲响。船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您要的资料我已经送过来了。东西有点多，要不要我派人给你搬进来？”
“不用了，留在外面就好。”
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李青玄推开房门，
屋外的地毯摆放着厚厚一摞的纸质资料，还有几块记载着档案的电子数据版。
这些东西如果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还真的得花费两三天的时间。
不过李青玄有着自己的办法。
一缕黑雾从手中逸散，随后将所有的资料包裹其中。
只耗费了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储存的文字信息以及电子信息都在李青玄脑海中多了一分。
这样再进行信息筛选，就加快了许多。
尽管之前已经看过了由神族观察员所记录的信息，但从这些当地土著的视角来看，还真的被李青玄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其中最有用的，就是醉生梦死这种死亡之花，还有黑雾的出现。
先说醉生梦死。
它们仿佛是一夜之间，铺天盖地地开放。完全不符合正常的规律，就像是受到另一种极为高阶的能量所操控。
随后是黑雾。
根据文件的描述，“就像是镜子被打碎了一样，天空中忽然出现了道道细密的裂纹。这些裂纹越来越大，随后一个充斥着混乱力量的黑洞就出现了。”
这是对雾眼诞生的描述。
这是极为有用的一个关键词。
能出现镜子打碎这种视觉效果的，就只有空间破碎着一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些雾眼，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和现在的宇宙截然不同的，被黑雾所包裹的世界。
倒不是说神族的观测技术不如这些土著。只是因为观测距离的差距，导致无法获得一些直观的视觉感受。
毕竟，神族总不可能把自己的族人，送到黑雾爆发的第一线去白白送死吧？
站在窗台口，李青玄朝远方眺望。忽然感觉有些无聊，突发奇想地，想要全方位地去了解一下这些人在黑雾降临后的生活状况。
所有人都住在宽敞的大房间，吃着肉排？
骗鬼去呢。
就从刚才那女子所吐露的遭遇，李青玄已经不难想象出，这是一个地位分化极度明显的社会。用一个不好听的话说，就是拿着一些高科技的原始氏族罢了。
说走就走。
“我出去一趟，你就呆在这里不要乱动。
还有，格子间就别进去了，到时候闷死在里面我还得给你收拾尸体。”
交代了一句后，李青玄推开门。
正巧，在走廊里发现了青羽的身影。
她似乎不太高兴，气呼呼地扶着栏杆眺望着窗外。
“你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一副别人欠了你钱的模样？”
“啊……”
听见李青玄的声音，青羽猛地一激灵回过神。
见四下无人，她不悦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蛮荒，不可开化的世界。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居然还停留在奴隶制。”
似乎青羽的房间里，也有着被当做服侍工具的下民。
“青羽，我得提醒你一句。
你常年生活在神族，所见到的所看到的，都只是宇宙中最美好的部分。
文明程度和科技程度，二者之间也绝无必然的联系。当做人的底线，当心中所有的道德规则全部都崩坏的时候，和恶灵没什么区别。
走吧，我再带你去看一看世间的黑暗面。”
李青玄一甩身后的披风，头也不回地朝走廊深处走去。青羽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快步跟李青玄的步伐。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两人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正站在门口把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铁门下的那些居民。
如果李青玄没有推测错的话，他们就是所谓的下民。
枪口不用来对着恶灵，却用来对着自己同一条船的人。李青玄忽然觉得有些许可笑。
似乎是因为从面下来的缘故，李青玄二人并没有受到什么身份盘查。
当走下这一段楼梯之后，李青玄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之前窗明几净，宽敞整洁的生活区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铁锈，线路横杂的地方。
地面污水横流。
每个人都低着头，毫无生气地重复着简单的机械性劳作。
只有一些无忧无虑的四五岁孩童，他们年龄太小还不能安排工作。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生活在这儿意味着什么，正在追逐嬉戏。
穿过狭窄的道路，沿着天空之城的边缘缓缓移动。
二人来到了这里的生活区。
一扇扇铁门将有限的空间，区分成了十平米不到的小隔间。每一个小隔间内居住着八个人。
随便找一间房朝里望去。
里面是八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他们正在玩着一些自制的纸牌游戏。
在一张床铺，李青玄看见了一块饼干类的东西。
比女子吃的要好一点，但从外表看估计也是什么难以下咽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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