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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竹马,你戏真多38


  救命之恩不仅能蹭到一晚上住宿,被救助者的母亲还给他们准备了热乎的食物,热情地款待着他们。

  弗陵只是个蹭饭吃的人,一路上除了吃便没多话。

  男人一直在给沈净轩劝酒,对于他边上的小女人,便以为是沈净轩的妻子。

  女人在一旁,做菜上菜,忙碌得脚都沾不了地,即便菜做好了,也没上桌,而是去哄几个小的吃饭。

  喝醉了酒的男人,话特别多,嗓门也大。

  道谢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用实际的行动,劝酒。

  沈净轩不是嗜酒的人,但此番为了能多了解关于孩子落水的原因,便有意地跟他喝了几个来回。

  弗陵想着今早自己所看到的那对泥罐车父子,压下沈净轩意欲提酒杯的手。

  沈净轩身子微怔,看着手背上的羊脂白玉,意外地想到书上说的手若柔荑,肤如凝脂。

  “怎么了?”

  男人跟沈净轩聊得正好,哪知道忽然被人给扰了,莫名不喜。

  “男人喝酒你们女人插什么手?”

  弗陵额头抽了抽,很想给这个男人一个大嘴巴子。

  沈净轩将酒杯放下,笑着回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不多喝。”

  男人大口得嚼着猪骨,往嘴里又灌了一杯,“沈医生你还怕老婆的?”

  弗陵嘴角抿了抿,侧过身在沈净轩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净轩眸子里泛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看着她许久,冷冷地点了下头。

  还以为是劝自己少喝点呢!

  沈净轩也借着男人酒意,从中套了不少话来。

  从男人的口吻中得知,平岗村地处偏僻,那对父子已经来了不下数十回。

  村子里有他们的内线,每次一有人举报,举报人会遭受报复,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饭后,女人去给他们准备睡觉的地方。

  弗陵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唯一一张大炕,跟沈净轩尴尬地对望着。

  “她以为我们是夫妻。”沈净轩铺着被褥,面色何其平静。

  “我没解释,是觉得,你今天刚遇到孙建邦,不安全,不适合一个人睡。”

  “我会睡地上。”弗陵拿过一床小被褥,往地上一铺。

  何况他今夜喝了酒,要是他真的狼性大发,柠檬精说过自己打不过他。

  刚将被褥扑在了地上,一时间,尘土铺面。

  沈净轩坐在床炕边,眉心微蹙,“先别睡,我有事要问。”

  弗陵揉了揉鼻子,站在他斜对面。

  刚好她也有秘密要分享。

  他捏了捏鼻梁骨,将鼻梁上驾着的眼镜取了下来。

  卸下了眼镜的人,也失却了平时的温文和气,相貌葳蕤有致的人,不说话时身上布满了一层寒光。

  “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净轩见她像待训的学生一样站着,指了指炕边,“坐着说话。”

  弗陵依旧站着,“算是巧合,我被人从高速路上放了下来,遇到一对开泥罐车的父子,他们送我下高速,但他们自己也有要事要办,我就先跟他们来这里,接下来,便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着你,恰好看到那两孩子是怎么落水的。”

  “孩子落水的时候,你看到了?”

  弗陵面色凝重,“是故意谋杀,我亲眼所见,就是送我来这里的那对泥罐车父子俩中的那个儿子下的手,还有孙建邦他也看到了,他把我带走,不想让我去救人……”

  沈净轩忽然目光微变,瞳孔里泛着异样的情绪,忽然间一手拉过她手臂,将她整个人往他身上拉了过去。

  弗陵猝不及防就坐在他大腿上,双手下意识地环在他脖颈上,手掌一翻,对着他脖子要砍下去。

  “别动。”沈净轩一手按在了她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道,“有人过来了。”

  甘冽清透的瑞脑香充斥着整个鼻翼,一时间她整个人忽然觉得不好,意识到自己所坐的位置后,面色微怒,想起来。

  但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弗陵身子微微一震,“什么人?”

  沈净轩低声附在她耳边道,“看那个身高形体,应该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我记得,她跟我说孩子是失足落水,可我发现,孩子脑后有伤。”

  弗陵眉眼眨了眨:“显然,这对父母想隐瞒孩子真正落水的原因,因为我看到的,是孩子被砸晕,抛入的水里。”

  沈净轩诧异地挑眉,“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那两个孩子怕是见到了什么,父母怕被报复,隐瞒不说。”弗陵语气一顿,觉得这样说话有些不合适,想要起来。

  照理说他们做这样的事多了应该不至于紧张才对。

  乱排什么,被人看到了,他们会那么措手不及?

  沈净轩低沉慵懒的声音从耳尖漫开,漫不经心间带着些许故意的嘲弄。

  “外面的人还没走,别让人怀疑我们夫妻的身份,就继续说。”

  弗陵抿了抿唇,脑袋空白,将手撑在他胸膛前抵开一段距离:“不知道要说什么。”

  若是平时,她还能好好地跟他坐下来聊一聊。

  可现在这种进退维艰的地步,她就是想好好说话情绪也会飘忽不定。

  “还是我问你说。”沈净无奈地笑了笑,手在床沿边寻了一阵,找到了她受伤的左手。

  他不过轻轻地一碰,指尖便下意识蜷起,掌心握拳,像小刺猬如临大敌,乌龟缩回它的保护壳中。

  沈净轩垂眸看了看她低垂的长睫,看她这幅强装镇定的样子,其实心底怕是早已经溃不成军。

  他一贯认为自己自制力足够强,可这时间软玉温香在怀,呼吸相抵。

  周遭萦绕着的尽数是男女间不可言说的躁动,倒是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否做到柳下惠。

  可他们算什么关系,不清不楚的,医生和患者,亦或是朋友的哥哥,沈净轩莫名不喜。

  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处一圈后,没发现特别严重的问题,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收了手,抻在床炕上,仰身望着她,也不敢再吓她,目光留意着窗外的情况,那个黑影来了又走,如今算是安全了。

  可以让她下来,可这个时候却从心而为,不愿意了,继续用两人仅仅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话。

  “孙建邦带走你,并没有真正伤害你,是因为什么?”

  “他想让我看清事实,看清医生的真面目,他认为我必须死他手里。”

  沈净轩眉眼间倏然一冷,呼吸不由得一沉。

  孙建邦三番两次对她下手,怕是日后放任她一个人自流,也不安全。

  弗陵抬眸看他,“孙建邦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沈净轩见她忽然敢看他了,意外地弯了弯唇,“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弗陵心底沉着一股气,不自觉地便撒了出来,“我问一下怎么了?凭什么你就可以跟跟审犯人一样?”

  沈净轩笑了笑,他这样做还不是因为自己比较容易找重点,然而忽然把人给闹腾生气了,心底一丝异样的情绪浮动。

  她不是一直以来都很好脾气,竟然还会生气了?

  “是肺结核。”沈净轩解释道,“送医晚,本来可以治的,后来耽搁了太多时间。”

  弗陵摇了摇头,“不是……”

  她怕外头依旧有人听墙角,遂半倾了过去,在他耳边说话。

  温热的呼吸,说的却是足够冻伤人的话语,背脊发寒,似乎从脚掌心下蹿进四肢百骸,他也像冻在了地上。

  那个孩子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姜海制药厂,药物的临床试验出现问题。

  孙建邦听信了药商的话,给他的孩子私自用了药,才导致死亡的。

  可是,要真如此,到了医院怎么会检查不出?

  “我有证据,但现在在吴奕缈手中。”

  沈净轩冷眉一挑,声音倏然间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冷,“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交给她?”

  弗陵咬了下舌尖,颇有些心虚:“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我不该让她滩进这摊子浑水,可我没人可以托付。”

  而且,财阀要对付财阀,不是更容易?

  若靠着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怕是早就挨不住各种各样的报复,或许还会连累白皑皑父母。

  若论这一点来说,她无端把他们一家给拖进来了,的确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没错。

  沈净轩大手扣在了她后脑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睛道。

  “姜海制药厂现在的当家人,是吴奕缈相亲对象,据我所知,他们相处得还不错,我怕她为爱情冲昏了头脑,到时你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罪证,兴许就被人给卖了也说不定。”

  弗陵顿了顿,意外地从他眼中没有看到任何责怪的意味,立即眉开眼笑,双手不自觉地放在他肩膀上,安慰性地轻拍两下。

  “那我也跟你说一件事,姜海制药厂的那位相亲对象,你的准妹夫,是gay,他愿意和你妹妹相亲,是带着有目的来的。”

  沈净轩愣了,久久不动,好像被这个消息给累得外焦里嫩了。

  “怎么了?真吓着了?我跟你说真的,司瀚,和我前任男票是一对。”

  沈净轩,“......”

  弗陵叹了声气,感慨良多,也都理解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受不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跟她自己一样,做到置身事外。

  沈净轩忽然目光定定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第一次去你家的那天晚上,我跟吴奕缈说过,她那晚喝多了,压根没记住,今天我又跟她说起过一遍。”

  沈净轩赫然想起的是那天晚上的事,一时间,怀中的温玉软香对他而言就是个痛苦的折磨。

  一开始还能克制,可一旦谈及那晚的事就控制不住遐思,再加上如今这人又坐在自己大腿上,真是太高估他的自控力,以及忽视了她对自己的吸引。

  “人还没走?”弗陵有心想回头去看。

  却被沈净轩的左手给压住了后脑勺,掌心往下,覆在了颈部,将她脑袋固定。

  沈净轩低声轻语,“想被人怀疑你已经发现他们了?”

  弗陵咬了咬唇角,忽然间嘤咛了一声,眼角睁得发红,哇地一声便啼哭了起来,双手握拳,砸在他肩膀上。

  “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我不管,你今晚不许跟我睡一张床,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

  沈净轩身子微震,许久才晃过来神来。

  她哭了……

  这演技,还真是一贯地出其不意出奇制胜。

  可被这样在怀里胡作非为,真当自己不是男人?

  沈净轩手腕收紧,忽然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炕上,双手擒住她的手往头顶上推,倾身压了下去,下巴靠着她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像极了豆蔻。

  “我想……”

  弗陵这下是真被吓住了,睁大着眼睛道:“不行。”

  他还没说呢,她怎么就说不行?

  沈净轩玩味地笑:“你想不想和我做不做从来都是两回事。”

  见她眼睛瞪得极大,身上却僵硬得一动不动的样子,一时间令他想起了解剖课上被麻醉过后的小白兔,也是这样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抬起手落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上。

  “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弗陵身子绷着,紧声道,“忘了。”

  沈净轩指腹描摹着她眼睛的轮廓,触及那轻颤的睫,温软莹润的肌,“拥鸳衾梦绕巫山。”

  “什么意思?”

  “自己体会。”

  沈净轩指尖烫手似地收回,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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