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关键是诚意
说实在话，韩老先生的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这种事情，就是要给断臂的维纳斯添加手臂yīyàng不靠谱。
当然，稍微比维纳斯装手臂好点的就是，古代的木雕神像也有几分规律。bìjìng是给神灵塑像，nàe绝对不kěnéng乱来，也要遵循民间约定俗成的惯例。
以观音、佛陀为例，shíe佛，shíe观音，是shíe样的法像，那是有严格规定的，最多是在细节上有些变化，但是大体上的造型还是万变不离其踪。
íngbái了这个道理，王观和皮求是也有些qīngchǔ，半山和尚叫他们过来的原因，无非是想tōngguò残缺不全的木像，推断出它的本来面目。
在这一瞬间，王观想起了一个笑话。生物课上教授给一个鸟腿让学生辨认是shíe鸟儿，学生直接摔笔走到门外，撩起裤角让教授叫出zìjǐ的名字……
现在半山和尚让他们做的，就是实现这个笑话。
对此，皮求是也有几分苦笑：“大师，您这是存心刁难我们来的吧。”
“皮施主言重了。”半山和尚声音还是nàe温和：“这事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应该不至于让两位为难吧。”
与此同时，王观若有所思，慢慢的品味过来。这事真的是说难不难，说róngyì也不róngyì。其中的关键，恐怕不是推断出木像的来历，而是说出能让韩老先生信服的见解。
bìjìng木像残得只剩下部分，nàe随便挑一个观音或佛陀的法像来雕刻都成，问题在于韩老先生认不认同而已。
rúguǒ韩老先生认同，就算重新雕刻的法像并不是原来的yīyàng，nàe他也会当成原来的。rúguǒ韩老先生不认同，就算雕刻的法像是原来的那个，估计他也会觉得大家在欺骗zìjǐ。
这种情况就好比国内的某些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行或不行，尽在韩老先生的一念之间。
很可惜，韩老先生尽管信佛，却不代表他愚昧无知，相反他还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既然这么重视这个残像，nàe他肯定请许多专家来鉴定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然而一般人绝对忽悠不了他，自然也éiyǒu办法让他信服。
就在这样犹豫不决之中，韩老先生想到了远在新加坡的半山和尚。
在半山和尚师父éiyǒu圆寂之前，韩老先生先生去新加坡和他学佛修禅，jiēchù久了自然也qīngchǔ半山和尚的水平。
带着几分希望，韩老先生立即邀请半山和尚过来，不过结果却让他失望了。面对这一个残像，半山和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顺势推荐了皮求是与王观……
尽管不zhīdào两人的水平怎么样。但是韩老先生还是卖半山和尚一个面子，同意让他们过来看一看这件残像。
不过韩老先生也没抱多少希望，所以听到皮求是不自信的话，倒也浑不在意。反而觉得这人比较干脆。zhīdào就zhīdào，不zhīdào就不zhīdào，不像某些专家，明明shíe都不懂。却偏偏乱扯一大堆狗屁不通的话。
“未战而先屈，这可不是皮大哥你的作风。”
适时，王观考虑了片刻。轻微笑道：“先看看吧，说不定有shíe线索。”
“线索太少了，kěnéng性太多，叫人怎么判断……”
皮求是走了过去，一边打量，一边摇头叹道：“莲花台，那是佛门最经典的法器，各种佛陀菩萨，包括罗汉，都有kěnéng站在莲台上。你zìjǐ算一算，佛门有名的佛陀菩萨罗汉有多少尊？简直就是数不用数，再加上佛陀、菩萨的法像又十分繁多，那是极为庞大的数字。”
至于是多大的数字，大家根本不用去算，因为绝对算不出来，就算是半山和尚这种佛学高深的僧人，恐怕也éiyǒu一个准数。
“咦！”
嘴里埋怨，皮求是还是很认真的端详残像木雕，然后伸手微微触摸，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顿时浮现几分惊疑之色。
“怎么了？”
gǎnjiào皮求是有shíe发现，王观也连忙凑了过来。
“这材料……”皮求是在木雕残像上摸了摸，有些迟疑道：“不一般啊。”
“材料？”
王观一怔，也随之细看起来，只见木雕的表面漆了一层金漆，而且应该是很有年头了，所以出现了漆裂的现象，使得表面斑驳不堪。至于木雕残断的dìfāng，则是十分的毛糙有刺，让人看不出材料的纹理。
不过当王观与皮求是yīyàng，伸手触摸木雕的shíhòu，就察觉到材质的异常。
“笃笃！”
王观伸手敲打了下，立即发现材料质地十分坚密，根本éiyǒushíe回声。稍微多用几分力，反而把zìjǐ的手指骨节震痛了。
“好沉。”
与此同时，皮求是也半抱莲台，想要掂量一下残像的分量，éiyǒu想到却只是让残像晃荡一下而已，根本抬不起来。
在皮求是称重的shíhòu，王观也éiyǒu闲着，在木雕残缺的dìfāng截取了yīdiǎn木刺，然后借着亮光研究片刻，顿时惊奇道：“ǎ是金丝楠。”
“年轻人的眼力不错嘛。”
适时，韩老先生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很多人只顾推测东西的造型，根本éiyǒu留意东西的材料是shíe。”
“好大的手笔。”
一瞬间，皮求是惊叹道：“从莲花底座和残存部分的情况来看，这个木雕像的体积与真人相当，材料全部都是金丝楠木。不说现在了，就是在古代，也是非常大的手笔。”
“所以我才十分好奇，想要zhīdào在éiyǒu残损之前，雕像到底是shíe模样。”韩老先生轻声道：“肯定十分端庄肃穆……”
好料配好工，这是古今如一的情况。nénggòu拿出这样珍贵木料雕刻成像，nàe必然要请最高明的匠师，yīdiǎnyīdiǎn的雕刻，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才不会浪费这样的材料。
当然，这一切只是推测，但是架不住韩老先生这样想，当他买到了残像之后，又得知残像材料的珍贵，他就有这样的念头了。有的shíhòu，人总是莫名其妙针对某事较劲，说得文雅点儿叫执著，不好听的叫钻牛角尖。
非常明显，在不知不觉之中，韩老先生就犯了这个毛病。不过到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zhīdào他钻牛角尖了，不要说外人，就是家人也不太敢劝阻，反而顺着他的意思来。bìjìng在韩家人看来，无非是yīdiǎn小事罢了，只要韩老先生高兴就好，何必逆他的意。
或许就是这种纵容，才会让韩老先生始终念念不忘追根溯源。
“雕像shíe模样还真不好说，不过我zhīdào这是粤省潮州木雕的手法。”
这个shíhòu，皮求是琢磨道：“圆雕的人物像，又漆描上金粉，风格十分明显，属于潮州金漆流派的手艺。”
“而且这个流派雕刻的人物像有zìjǐ的特点，人物的身段比例以5：1为标准，所以我可以肯定雕像完好无损的shíhòu，应该有这么高。”皮求是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摊手道：“至于原来雕刻的是何方神圣，我就不太qīngchǔ了。”
韩老先生轻轻的点头，却也éiyǒushíe惊喜之色。bìjìng他聘请来的专家，不kěnéng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肯定也有个别很高明的行家，自然nénggòu得出皮求是yīyàng的结论。
同一时刻，皮求是也歉意道：“半山大师，恕我能力有限，帮不上忙了。”
“阿弥陀佛，皮施主尽力就好，凡事也不能强求。”半山和尚笑道，也éiyǒu多少失望的表情，估计也料想到这个结果了。
“惭愧。”皮求是摇了摇头，又回头询问道：“兄弟，你有shíe高见？”
“我对木雕éiyǒushíe了解，哪里有shíe高见。”王观微笑道：“想说的大哥你都说完了，我也éiyǒushíe可说的了。”
“王先生……”
就在这时，韩朗轻步走进了客厅，神色倒是十分正常，不过言辞之中却暗藏了几分尖刺：“你是éiyǒu可说的，还是zhīdào答案了却不屑于说出来。”
“阿朗。”
听到这话，韩老先生眉头一皱，有些qíguài道：“你们认识？”
“曾经打过交道。”韩朗避重就轻道：“爷爷，你kěnéng不zhīdào，王先生是个十分高明的鉴赏家，肯定看出shíe来了，现在只是在藏拙而已。”
“是吗？”
连皮求是都nénggòu看出韩朗不待见王观，更何况人老成精的韩老先生，他也十分了解zìjǐ的孙子，很少见到韩朗言辞夹枪带棒的shíhòu，显然两人不仅是打过交道而已。
韩老先生心中若有所思，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展颜笑道：“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我们的诚意不够，所以王先生不愿意指点？”
“我看多半是。”韩朗淡笑道：“爷爷你请人过来鉴定东西，哪次不是客客气气，好茶好酒的招呼，等人走的shíhòu，还要奉上一个大红包。所以说éiyǒu高见，能力不足的都是借口，关键则是‘诚意’！”
诚意两字，那是重音，让人充分íngbái韩朗的弦外之音。
与此同时，厅中的气氛也变得有几分古怪，皮求是看看韩朗，又看看王观，正打算站出来解围打个圆场，却见王观忽然笑道：“不zhīdào韩先生有多少诚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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