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做妈妈的代价
医生护士匆匆忙忙推着手术床进来了。
“你们快点！”越泽煜大吼。
主治的医生是Darlene，国外著名的妇产专家，一进来就先查看了慕小雅的情况，“羊水破了，马上准备生产。”
冷静有序的安排好一切，叫越泽煜把慕小雅小心的放到手术床上。
Darlene看着越泽煜小心翼翼的动作笑了笑，吩咐其他人：“把越太太送到产房，动作快！”
一众医生护士和越泽煜合力把慕小雅飞快的送下去。
一阵尖锐的阵痛击中慕小雅的小腹，她下意识的闷哼了着，越泽煜摸了摸她的脸，眉头随即蹙得更深。
Darlene安抚道：“越太太，忍一忍，产房很快就到了。”
慕小雅知道现在要保存力气待会生产，闭了闭眼睛，示意她听到了。
“小雅，别怕。”越泽煜始终紧握着慕小雅的手，“我会陪着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四楼到了。
在Darlene的带领下，慕小雅很快被推进产房，越泽煜却被护士拦在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小雅被推进去。
他脸色一冷，阴沉沉的盯着护士，“让开！”
小护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问：“越、越先生，你要……进去陪产吗？”
“没错。”越泽煜蹙起眉，“你可以让开了？”
“不，不可以……”
越泽煜眉头更紧了，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越，越先生……”小护士脸憋的红红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眼看着越泽煜就要闯进去了，护士更加着急了。
王心岚本来想阻止的，可看到越泽煜坚定的表情只得作罢，暗叹女儿真是嫁了个好丈夫啊。
Darlene听到外面的动静，示意副手出去解决一下。
“越先生，是这样的——”副手韩医生诚惶诚恐的解释道，“这个护士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计较。”
“我要进去！”越泽煜再次强调。
“本来是不允许进去的，因为不太吉利。不过想来您不在乎这些，进产房之前，你需要换上消毒隔离服，否则会让新生儿和母亲感染细菌的，让护士带你去换吧。”
越泽煜意识到他确实不能就这样进产房，脸色缓和了一点，跟着护士往换衣间走去。
产房里的慕小雅的疼痛达到了D巅峰。
生理的上，尖锐而又直接的阵痛不断的挑战她的生理极限，她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放松，别紧张，吸气，呼气，用力。”Darlene在一旁指导着。
越泽煜进来的时候，慕小雅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眼泪不时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大声尖叫着，明显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越泽煜的心脏像被什么牢牢勒住一样，他几步走到手术床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握着慕小雅的手。
慕小雅被剧痛折磨的已经什么不知道了，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刺入越泽煜的肉中，每一次尖叫，指甲都会更加深入一分。
“越先生，先松开她吧，我去那个枕头过来。”Darlene在一旁说。
“不用。”
Darlene没在说什么，继续指导慕小雅进行生产。
慕小雅叫的越来越大声，可孩子始终没有生下来的迹象。
慕小雅本来想尽力忍住，奈何每一次阵痛都比上次的疼痛更尖锐，就好像被凌迟一样。
她不受控的痛呼着，拼命的抓着身边的东西，希望以此来缓解痛苦。 然而事实证明，在分娩前的阵痛面前，所有试图减轻疼痛的手段都是无效的。
一声声尖叫让越泽煜于心不忍，“医生，做手术吧。”
“一般来说，手术是最后的选择。”
“在产妇安全的前提下，我们尊重产妇和家属的意见。”
越泽煜皱起眉头，他不需要这些皱巴巴的官方话，“现在做手术，可以吗？”
“可以的。”Darlene点点头，“现在进行手术，可以最大程度的减轻越太太的痛苦，但是对于胎儿而言……他们就失去了一个适应的过程，抵抗力可能会差些。”
越泽煜蹙眉，一种可以减轻孕妇的痛苦，另一种或许可以增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家伙的抵抗力。
他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啊！”又一阵疼痛袭来，慕小雅再忍不住大叫。
闭上眼，询问，“如果顺产还要多久？”
Darlene摇摇头，“这个说不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
看了看慕小雅，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在阵痛的折磨下，一张脸更是白成了未着墨的纸，连双唇都失去血色，整个人哪里还有往日活力满满的模样。
“动手术吧。”越泽煜终于下了决定。
他不知道慕小雅还要多久会顺产，他连一秒都不想让慕小雅继续痛苦下去了。
“好的。”拿过早已草拟好的手术同意书，越泽煜重重签下了他的名字。
这次，他只能对不起那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了。
产房外，得到消息的慕天和越兵迅速赶来。
“怎么样了？”
王心岚也很着急，“现在还不知道。”
慕小雅的一声叫喊又穿了出来，自己也是个过来人，王心岚清楚的知道这种痛苦。
她只能默默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撑下去。
越兵扫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孙子的影子，问，“泽煜跟着进去了？”
王心岚点点头，要不是要通知他们俩，她本来也想进去的。
另一边，拓跋云月奉姬雪莉之命回慕小雅的VIP病房取她的手机，去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稍微想了想，他就猜到慕小雅提前生产了。
飞快的跑到产房，果然看到了几个老人。
“怎么样？”
王心岚有些着急，“这都进去两个小时了。”
起初还能听到慕小雅的哭喊，这会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安抚道，“阿姨，你也别太着急，越请了美国最权威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王心岚点点头，“恩，雪莉那丫头怎么样了？”
“雪莉咋了？”慕天插了一句。
“阑尾炎，刚做了手术，这会刚醒，吃了点粥。”
王心岚点点头，“这丫头，真不会照顾自己。唉。云月，你也别在这儿等着了，这儿我们这么多人守着呢，你就先去照顾她吧。”
拓跋云月点点头，“晚点我们来看小宝宝。”
回去的路上，拓跋云月想着把这个消息告诉姬雪莉，她一定会高兴坏的。
见拓跋云月回来，姬雪莉不满道，“怎么这么久啊，手机嘞？”
光注意到慕小雅那茬了，把这事给忘了，不急不慢的坐下，“我给忘了。”
……
“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啊？”
姬雪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小雅生了！”
“咦？你好聪明啊，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姬雪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货就是开玩笑而已，敷衍笑了几声。
拓跋云月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信，“你还别不信，我刚去的时候发现病房里没人，才知道小雅提前生产了。”
真的？姬雪莉狐疑的问。
真的！
拓跋云月严肃的表情也不由得让姬雪莉相信他说的了，疑惑的问，“预产期不是明天吗？怎么会提前？”
“预产期本来就是估算的，准确率不高……”
拓跋云月话没说完就被姬雪莉打断：“呀，那预产期提前对小雅有危险吗？小宝宝会不会变得体弱多病？”
如果不是姬雪莉的语气和表情中都是真真切切的担心，拓跋云月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笑的答道：“当然没有！放心吧，比预产期提前几天还不足以有什么危险。你脑子秀逗啦！”
“那现在，该怎么办？”姬雪莉难得没有回击他，语气茫然，小雅要生宝宝了，听别人说那个很疼的，现在要怎么办啊？
拓跋云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犯二的女孩，“好消息太突然，智商暂时掉线了？”
姬雪莉回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问了多么愚蠢的问题，挣扎着就要下床，“我要去看看她。”
拓跋云月连忙把她按回床上，“小雅生孩子，没有你什么事，你也帮不上任何忙。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快养伤，好起来，然后才有精力去看小宝宝呀。”
姬雪莉想了想，躺回了床上，可刚刚的动作却让她刚刚缝合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一滴滴红红的鲜血渗出来，把病号服都染红了。
拓跋云月眼见的看到了这个情况，赶忙按了护士铃，重新进行了包扎。
产房里，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刨腹产，Darlene不放心的询问，“越先生还要留在这儿吗？”
“不可以吗？”
“不是，只是过程可能有点血腥……”
大多数医生上班的时候，一大半时间都在手术室里，他们早已见惯了各种血腥的场面。
但是平常人，别说血淋淋的手术场面了，哪怕一张稍微血腥的图片都无法忍受。
“好了，快开始手术吧，我不想让我的妻子继续疼下去了。”
Darlene本意是好的，但是她忽略了越泽煜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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