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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古宗奇谈


  那棵怪树虽然不住地颤抖着,不过,老东巴吐出来的烟气对它尚且够不成威胁,换句话说,这些香烟只是让它感到有些难受而已。

  况且,怪树有血湖作为屏障,老东巴再有能耐,一旦下了血湖,就肯定不会是树精的敌手了,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摆明了对我们极为不利。

  不过,我还是太过于小看老东巴了,相必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瞠目结舌,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只见得两脚驴埋头咕哝咕哝的喝起血湖里的血水来,看它一大口一大口狂吞猛咽的架势,似乎是想把血湖给喝干一样。

  我心里惊骇到了极点,好奇之下问老东巴:“您的驴是不是想把血湖喝干吧?它有那么大的肚皮么?”

  老东巴眯着眼睛,笑嘻嘻的问我:“你看到它的肚皮了吗?”

  我仔细端详了两脚驴一眼,这越看,就越觉得古怪,只见两脚驴除了脑袋,就是两条大腿接着脖子,还有一条滑稽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这就是这头驴的全部构成了。若是偏要找出另外的组成的话,那就只有它脑袋上停歇着的白乌鸦了。我看到两脚驴没有肚子,也就只好摇摇头予以回应了。

  老东巴哈哈一笑,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既然没有肚皮,它也就能把血湖整个给喝干喽!”

  一边的薛迎霖也听不懂老东巴的意思,好奇心驱使之下,也问道:“它既然没有肚子,又怎么能把血湖喝干?”

  “如果它有肚皮,也就没法喝这么多血水了,有些东西,没有胜过有。”老东巴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我和薛迎霖听得也是云里雾里。

  我们虽然没有弄懂老东巴的意思,但我们分明很清楚的看到,血湖里的血水在眼睛可见的速度在下降着,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血湖已经见了底,眼前只剩下满地的碎骨,四下里逃遁的山娃娃,还有就是那一棵成了精怪的树。

  老东巴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树精上,语气冰冷之中带着不屑和轻蔑,说道:“就凭你个不入流的精怪,真把自己当成山神树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

  老东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树精稳步走了过去,树精没有了血湖的掩护,再加上古宗老头逃之夭夭,现在的它,早已经就是强弩之末。

  因此,老东巴还没有动手,这棵树突然剧烈的震颤了几下,随即咵喇一声拦腰截断,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路走来,我见过的树精树怪不算太少,无一例外的都是极端可怖的存在,如此不堪一击的倒也是头一次见,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树精有多么差劲,而是老东巴的实力太强,要不然,古宗老头和腐尸就不会避之唯恐不及了。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老东巴,我想薛迎霖也一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过来一阵莎啦啦的脚步声,还有叽里咕噜的说话声。老东巴脸色登时间一变,拉着我和薛迎霖,和骷髅架子与两脚驴慌忙躲藏了起来,仅仅露出半个脑袋,窥伺外面的情况。

  视线里,来了一大队全副武装的黑压压的人马,这群人人数不下三十人,其中有几位,我们还认识——杨碣、龙三、刘武,还有浩天行和小英。让我有些诧异的是,浩天行和小英,他们不仅没被其他人怎么样,反倒其他人显然对他们十分遵从。我猛地意识到,我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不过,薛迎霖在此时拍了拍我的肩膀,略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对我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离开他们了吗?”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

  “我只是担心你会紧张,这样就会出乱子。”

  “我没你想的那样懦弱吧?”

  “保险起见而已。”

  我又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浩天行的破绽的?”

  薛迎霖解释道:“因为,浩天行和小英演的戏真够糟糕的,真情还是假意,是瞒不过女人的眼睛的,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浩天行一伙人来到了倒下的树精前,浩天行吩咐小喽啰们一把火把树精烧了个干净,随后又命令他们动手挖洞。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些虎背熊腰的大汉,有的是一膀子的力气,当下,他们甩开膀子挖了起来,没挖多久,地上就出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

  浩天行满脸兴奋的说道:“没有错,这里就应该是苦命和尚所说的进到茶马甸的入口,只要在里面找到茶马尸妃,我们的计划,也就完成了一半了。”

  龙三嘴角一撇,接话道:“长老为了这个计划算是用尽了一生的心血,但愿这一去能够一帆风顺吧!”

  “怕什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不起我们一路杀过去就是!”刘武粗声大气的说道。

  “莽夫终究是莽夫。”杨碣瞥了刘武一眼,“凡事要动动脑子。”接着他缓和了下语气,“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两个人跑了,没有他们,即便是茶马尸妃找到了,也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成功一半,与失败,没有区别,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很快,浩天行等一帮人马接连下到洞窟之中去了,当他们全部都下去了的时候,我就打算追上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老东巴一把拉住了我,说道:“不用着急,他们既然都已经下了地,那就肯定跑不了,我们索性就在这里等会儿,趁着这个空当,我就给你们讲讲有关于古宗的传闻。”

  但听老东巴说,古宗确切的定义,用邪教来形容最为贴切。据传,古宗专门掳掠婴儿而食,人人对他们谈之色变的同时恨之入骨。古宗在战争时期最为猖獗,但后来在解放军的严厉打击下,终归销声匿迹,但终究没有完全消失,残渣余孽仍然不甘寂寞,隐匿在地下继续干着那些令人发指的勾当。

  “古宗吃那些小孩干什么?不会是仅仅用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吧?”薛迎霖问老东巴。

  “当然不是。”老东巴摇了摇脑袋,“古宗抓小孩子也不是用来吃的。”

  “那怎么在传闻之中有那种描述?”我忍不住问。

  “三人成虎罢了,况且,对掳掠小孩的罪恶行径,人们自然是深恶痛绝的。”老东巴说。

  据老东巴讲,古宗是一些被驱逐出寺院的僧侣演变而来的,这些人大多数行为不端,心术不正,加之被驱逐出寺庙因而怀恨在心,每每碰到一起,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不得不说,这些人之中,也有少数人深得佛家真传,不过他们不普度众生,反过来为祸乡里,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为了邪教,其手段更是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

  眼前的古宗老头侥幸从解放军的绞杀下逃得性命,但仍然不思悔改,反而费尽心机,四下里偷窃婴儿,拐骗儿童,用以延续邪恶的香火。如今,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渠道,和无心门的尸巫勾结在了一起,使得事情变得更为的复杂,也更加的棘手。

  尸巫借助尸体以蛰伏得以长生,这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古宗却吸取婴儿的生气来延续自己的寿命,相比起尸巫来说,古宗的用心更为险恶。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好奇:“那他们是怎么用小孩子的生气延续自己的寿命呢?”

  老东巴怪怪的反问道:“你难道想要学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东巴笑了,说道:“追求长生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不过用上那些邪恶之极的手段,即便是长生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在我看来,这与死了,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他接着说道,“作为天地之间的一分子,也该要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那些反其道而行之人,最后断然不会有好的收场,人活得越长,就越发怕死,甚至于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祸害他人,以此苟延残喘下去。”

  此时此刻,浩天行等人已经下洞一段时间了,这时候,老东巴才吩咐我们跟着下洞去。我们鱼贯而入,刚开始洞道还很窄,并且很陡,不过到后来,洞穴慢慢变得开阔了起来。行进的过程中,薛迎霖忍不住问老东巴:“浩天行他们说的茶马尸妃是怎么回事呀?”

  老东巴回答道:“这茶马尸妃就是传说中的茶马公主,至于他们到这里来找寻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能够知道了。”

  眼前到处都是泥石流留下的痕迹,不过,依旧还有许多房屋的遗迹,茶马甸昔日的繁华单单从这些遗迹之中也可窥探一般。

  在泥石流的吞噬以及山体塌陷掩埋之下,很多建筑时至今日保存得还依旧完整,到现在依旧可以看到屋子之中困死的人,他们扭曲着,纠缠着,错位着,虽然已经是白骨嶙嶙,但依旧能从中感受得到死者当时情况下的恐惧、绝望、无助以及极端的痛苦。

  眼瞅着如此惨绝人寰的情景,薛迎霖忍不住动容,一抹忧伤袭上眉梢,喃喃说道:“这些人的惨死,难道都是茶马公主的所作所为造成的?”

  老东巴听到薛迎霖这么说,眼睛变得有些浑浊,但没有说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的心中也不怎么好受。

  看到这一切,我心里也腌臜透了,想起曾经茶马公主的传说,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却出奇的没有对她感到厌恶,以至于对她保存着一些同情与怜悯,那只凤凰鸩,那身表面上华丽却是丑陋不堪的羽毛,令人打心底发怵的血浴,直至后来泥石流肆虐,大山崩塌,把整个茶马甸都淹没其中,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箱操作,以完成他邪恶的目的。茶马公主或许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傀儡,一个牺牲品,当下,我喟然长叹道:“茶马公主,她自己,其实也挺可怜的。”

  薛迎霖和老东巴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有些别扭,当下也敷衍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紧接着补充道,“我觉得,真正可恶的,应该是苦命和尚,至少,他到现在,都还逍遥自在的活着。”

  茶马甸的规模很大,即使它被掩盖在土石之下,我们绕了老半天,也没有走出去。

  我们有些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栋楼房里,亮着火光。这栋楼被一块大石头砸到,歪歪斜斜的,看样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不过巧的是,沿着这块扁平的大石头就可以爬到楼里去。

  刚开始,我们以为是浩天行他们在里面,不过等我们靠近了才发现,那里一个人也没有,确切的说,是一个活人也没有。但见屋子正中烧着一盆红彤彤的炭火,炭火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婴儿的尸体,就像烤鸭子一样挂在炭火上面,婴儿已经被烤得一片焦黄,正呲呲的冒着油花子,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坠落在炭火之上,随着油汁的滴落,不时有火苗窜起,随之散发出一种古怪的香气。

  “这会不会是那个老古宗整的?”我问老东巴。

  老东巴摇了摇头,说道:“我和老古宗打了很多年的交道,算得上了解他,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或许是茶马甸里的邪祟。”薛迎霖插了一句。

  薛迎霖话音刚落,就见到内屋的木门吱呀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婆子颤颤巍巍,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只见这婆子脑袋裹着白帕子,身上穿着白褂子,腰上系着白裙子,脚上穿着白鞋子。皱巴巴的脸庞又小又圆,脸颊上的面皮垂了下来,像两条小口袋一样耷拉着,眼睛更是小得可怜,眼珠子滴溜溜的,却是深邃得令人难以想象。这老婆子处处透着古怪,绝非寻常之人,很有可能已经成了精怪。

  老婆子脚边,跟着一只鸡,这只鸡显得很是不伦不类,脑门上一撮鸡毛直挺挺的又细又长,两片血冠分列脑袋左右,像两只耳朵一样晃悠着,身上的羽毛更是五颜六色,鲜艳得让人直犯恶心。

  这老婆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烧烤婴儿是用来吃吗?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请继续关注《山神鬼冢》,待明日,滇山老鬼将一一道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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