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洞察X夜战X陷阱塔

　　091

　　玩家身处任务世界时，会受到任务世界的特性影响。就猎人这个世界来说，最直接的就是“可锻炼性很高”，以及“升级路线完整”。

　　在败犬队中不能向主神直接购买强化，却可以透过“商业渠道”（主神的拟人中间商）购买少量物品和强化，以及被大家当作货币，珍而重之的“天币”。而天币的作用，正是回到任务世界。

　　综合来说，主神在刻意引导败犬队的成员通过在任务世界不断锻炼和学艺来强化自己。

　　从前在普通的小队里，虽然也会花费分数去进行训练，但那主要是在虚拟空间中增加熟练，以及换取不被打扰的锻炼时间，那与任务世界的类似冒险的锻炼终究有所不同。

　　只是，这究竟是主神给败犬队玩家的一次弥补的机会？还是想把他们塑造成不同用处的人才？

　　无论如何，得出这个推论的话，有一件事情，一定要确认一下……

　　草草地做了寿司，端上去让美琪鉴定了。不过，也只被吃了一口而已。唐霖的问题是“没处理好食人鱼的血污和内脏”——当然唐霖觉得这毫不奇怪——以及其他关于刀工、时机、捏寿司手法之类的专业问题。也许是因为焚书女士端上去的东西实在太离谱，美琪明显比漫画中还有焦躁得多。以至于，当考试毫无悬念地以0通过作结、255号多顿像原剧情中一样发起飙来的时候，抢先出手的不是大肚子的把掌，而是两把旋转着飞来的菜刀。

　　“我踢！”

　　离多顿最近的孟尞一脚将他踢飞。两把菜刀就像切入奶油块一样，无声无息地穿透了料理台，然后深深地砍进地里。留神看去的话，刀上隐隐有一层能量的光辉正在散去。

　　[是“周”吗……用不用这么狠啊喂……]

　　美琪在漫画版里曾经说过，她之所以这么焦躁，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感受到西索的变态杀气。现在场上多了一个焚书夫人（虽然未必有那么能打，但看起来精神异常度却不亚于西索），再加上若干来历不明、能力古怪的人，也难怪她更加焦躁了。

　　没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与她的形像完全不同、略带少女风的流行音乐。不知这边的情况是谁报告给尼特罗会长的——是第一场的考官沙捷度，还是暗中跟随的监考官？总之，会长不久之后就大驾光临，向美琪和考生们提出折中意见，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会长召呼大家上飞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向唐霖这边瞟了一眼。一瞬间，唐霖感到那目光有如实质的重压，扑面而来，令他心头突突急跳。但一回神，却发现那位老人只是很平和地四面扫视一番而已。

　　[……真是可怕的家伙，这个老人家。]

　　唐霖抚心暗叹。回头看看其他轮回玩家，有些神色也已大变，大概也被会长“关注”一番。有些却神色坦然，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知是没有被会长注视，还是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冲击。

　　水煮蛋的加试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最大的风险就是从悬崖上跳下的时候，有可能抓不住悬崖间的蛛丝，直接掉到下面的河涧里去。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蛛丝纵横交错，基本不会出现人一跳下去，碰不到任何蛛丝就一路到底的状态，而且这些蛛丝质地非常强劲，就算255号多顿那种胖子也不会把它抻断。对考生们来说，最大的危险就在于，自己的手腕无法承受下坠时抓住蛛丝带来的冲击力罢了。而这对玩家们来说并不构成问题。

　　就算真的很危险，相较于葡萄蜘蛛的蛋的美味，它也是完全值得的。蛋白是半透明、柔软的凝固液块，明明是淡而无味的，却能从舌尖扩散出一种温暖中带有些许清凉的甘甜，淡淡的清气从口腕中无声无息地扩散到脑际，没来由地就让人感受到清醒的幸福感。蛋黄口感软糯，兼具全熟的厚重感和半熟的香气，浓郁的香味从舌头上自然滑入胃中。这种极致的美味，就连“生前”的主神空间中提供的美食都不曾有过，唐霖边吃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变成心形了。

　　然而这依然不能打消他心中沉重冰冷的不快感。会长那一瞥中包含的如同实质的冰冷压力，依然还在横亘在他的心中。

　　在漫画中，比丝吉训练小杰时，曾要他们“时时刻刻保持着以‘凝’视物的状态”，可见这对于念力高手来说是一种基本素质。也就是说，作为心源流创始人的会长一定也精于此道，而且可能还有什么额外的功力。而唐霖这个半人半妖怪，体内的大部分生命能量已经转化成了妖力，余者也与这个世界的“气”不同，也许在念力高手眼里他就像伪装成人的怪物一样显眼。

　　“这样说来……去拜谒一下是不是比较好？”

　　舔着手上的白煮蛋残渣，唐霖慢慢做出决定。

　　飞空艇上。

　　尼特罗会长的助手刚刚向大家宣布公告，比如明早八点时会叫大家起床之类。唐霖没看到主角组，但四处活动的东巴很显眼。他跟着前去散布谣言的东巴，轻易找到了酷拉彼卡和雷欧力。

　　“请问有什么事吗？”

　　见唐霖在旁边坐下，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酷拉彼卡冷淡地问道。

　　“不要这么冷漠，你这样很难交到朋友的。”唐霖信口说着想也不合理的话，摆了摆手，“我是来提醒你的。我有个麻烦的老乡也在这场考试里，出于她的恶趣味，她把你当作目标，可能会不断策动别的考生来攻击你，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吧？”

　　“……为什么？”

　　冷漠的金发美少年的开口时，带上了些许犹豫。

　　“嗯，如果你是问我，我看不惯她的行为。如果你说她的话——”唐霖停顿了一下，看起来是为了让听者做好重大消息的准备，但其实他是在现编出关于焚书女士的谎话，“那女人是个疯子。她最喜欢的就是‘不可挽回的事’。比如说……嗯，理论上，现在酷庐塔族还有可能再次复兴吧？但如果杀了你……”

　　嚓。雷欧力的蝴蝶刀发出悦耳的出鞘声。

　　“你是什么人？”雷欧力喝问道。这是唐霖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浑厚而严厉，也难怪小杰误以为他是个中年人。

　　酷拉彼卡伸手拦住了他。

　　“冷静点，雷欧力。他没有恶意。”

　　“没错。这位少年一直身穿正统的民族服装吧？有心人要认出来，并不那么困难。”唐霖笑着说出看似合理的理由，“总之，小心408号的女人，她很难对付。从某种意义上，比那个西索更难缠。”

　　[说了这些话，这两个人应该会自己小心了吧……]

　　向两人告别，唐霖向飞艇的船舷部位走去，绕着船舷走动。他记得小杰和奇犽是一边看着船外风景、一边聊天时，遇到会长的。将眼前的景像与记忆中漫画里的画面对照，唐霖渐渐接近了小杰所在的位置。在可以看到小杰的地方，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装出在休息的样子。

　　一阵强烈的杀气之后，会长若无其事地从唐霖身边走过，走到两个小孩子身边。与奇犽一阵唇枪舌剑之后，会长像是要打发无聊的样子，和两个小孩子玩起抢球游戏。

　　唐霖打起精神。提升到天位境界，将全副精力集中在不动飞矢的眼力上，开始观察所有人的动作。

　　以天位的高洞察力，加上妖力贯注的不动飞矢，所看到的“运动的瞬间”已经无比复杂。唐霖将看到“瞬间”的间隔压缩到十分之一秒，以至今不曾有过的专注度分析着他们的所有行动。

　　最简单的是小杰的动作。他的动作柔韧而充满活力，但十分单纯。就算不用天人境界，也可以看穿他的动态。奇犽的动作谨慎微妙，特别是使用“肢曲”时，每一步都有许多小动作，而一连串步子构成了一个网络，最终在一个个结点上汇集成一个几乎实质的动作虚像。在普通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由快速巧妙的动作形成的残像吧。

　　会长的动作又是另一种景像。看着会长那就像是孩童玩乐般的动作，唐霖竟觉得，仿佛是回到了阴阳法王世界，又看到了太乙上人。会长在每一个时刻洐生出的“将有的瞬间”，清晰度是完全等同的。直到那个“瞬间”到来的时候，才会突然变为真实。即使强行压缩瞬间之间的间隔，或者延长这个间隔，也不会改变这种情况。把间隔延长到0.5秒时，明明可以看到会长动作的轨迹，但直到他的身体与未来的虚像重合之后，虚像才变为真实，而同一时点的其他虚像才告消失。

　　这种状况，之前曾在两个人身上见过。太乙上人完全达到了这种状态，而无名氏在与他战斗时，也表现出了这种能力。唐霖认为，这代表了高等天人境界对身体动作的精妙控制力。然而，这也意味着，虽然在猎人世界可能没有天人境界这个概念，但会长对自身动作的控制能力已经达到了至少色界天的境界。

　　很快，奇犽就体认到他完全无法抢到会长手里的球，不喜欢做无用功的杀手性格催促着他离开了此处。唐霖知道他不久后就会泄愤杀死路人，本想跟上去救出那两人，多少也能挣些分数，但犹豫了一下，他还还是选择留在原地观察会长与小杰的二回战。至于那两个死者，只好祈祷有别的玩家有闲心了。

　　不多时，小杰终于迫会长用上了右脚，满足地沉沉睡去。会长打电话要飞行员慢一点飞行，然后将脸转向唐霖的方向。

　　“那边的那位年轻人……也想试着抢一下这颗球吗？”

　　“呼。”唐霖解除了天人境界，慢慢走出藏身的墙角。两人很有默契的换到一间小厅里。这里似乎平时就当作练武的房间来使用，看得出痕迹。

　　“如果我抢到球，会长也会特别授予我猎人证吗？”

　　“很遗憾，不行。”会长有些坏心眼地笑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和老朽稍微过两招。”

　　“失礼了。”唐霖笑着躬身，然后拔刀指向会长，“请原谅我要使用凶器。”

　　“无妨，无妨。”会长眯起眼睛，呵呵地笑着，“来，展示你的‘炼’。”

　　唐霖压低身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

　　“散落吧，‘南蛮入侵’。”

　　腰刀片片寸断，化作十二截。六截变成飞针直飞会长，另六截变成飞钱，高速旋转着向会长包抄过去。

　　会长左右晃动，轻易避过唐霖的攻击而前进。唐霖摆摆手，从刀柄中又生出刀刃，射出第二轮的飞钱，同时侧向移动，保持着与会长之间的距离。

　　这是唐霖在价值一千分的苦练中寻找出的最适合自己的战法。中距离弹幕战，处在长武器近战的范围之外，又不会远到可以让远程武器尽情发挥。在这个射程内，飞针和飞钱不会因为离体太远而失去威力，适当的活动空间足以让不动飞矢的运动视所得到的信息得到足够利用。

　　当然，这是可以选择战场的理想状态。

　　被唐霖多次循环加速的飞钱刀轮逐渐逼迫着老人，缩小他的活动空间。唐霖满面紧张地操控着刀轮，不敢有丝毫大意。显然，这位老人直到目前为止，依然游刃有余地保持着玩乐的心态。因此，当会长看似失去了所有退路，唐霖没有使出终技招式，仅是发射出了目前最强的飞针。

　　会长圆睁双眼。瞬间，竞技格斗般的温和气氛为之一变。

　　会长的单薄衣服被强大的气撑得鼓起，肌肉中被压缩进了强大的能量，连质感也变了。十七枚刀轮高速旋转着切入衣衫之中，却徒劳地研磨着会长的肌肉，直到火花四射、耗尽力道而跌落。与此同时，会长在面前合掌，将三枚飞针拍得粉碎。

　　下一瞬间，会长的身形已经消失，只有强大的风压扑面而来。

　　并非经由感觉，而是由直觉获得警讯。唐霖双腿同时使出射钉枪，借此倍增爆发力，如炮弹般弹上天花板，又连踢两步闪出十米之外。随即一声巨响，他原先所站之处留下深长的一道掌痕。

　　被这强力的一击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唐霖只顾得上再次后撤。会长站立在唐霖原本所站的位置，脸上带上了另一种意味的笑容。

　　“身体可以伸缩……那是你的能力吗？不，看起来不止如此，还可以任意变形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刚好可以让唐霖听到。这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眼力，而是要切实地压迫唐霖的精神。

　　“如果是操控系，的确也有可能做到。不过，要操纵人体这么精妙的东西，一般人在修行的过程之中，就会因为‘误操作’无法挽回而变成废人。除非是天生的能力，或者是特质系……”

　　老人咔吧咔吧地活动着关节。这并不是那个笑呵呵地看着美琪，嘴里说着规定条款而心中却在感叹“胸部好大”的老人，而是每天一万次挥拳一万次感恩、将无数道场门派连招牌带傲气一并击溃的武道家。

　　“——不，与其说是牪质系，倒不如说……更像是魔兽伪装成人的样子。”

　　这句话出口时，唐霖已有警觉，立刻进入天人境界。这片刻的反应挽救了他，因为会长接下来的动作，绝不是亚天人水准的唐霖可以掌握的。他的攻势简洁、流畅，虽然看似单一，却仿佛把握了唐霖的所有应对动向。不动飞矢所映照出的影像完全笼罩住唐霖的身形，就像要掐死他的所有退路一样，他集中精力，从漫天的影像中寻找一两处漏洞，勉强可以脱身，身上却已经被会长得拳风擦得伤痕累累。

　　贯注了念的拳头可以有效摧毁唐霖体内的妖力，使伤势难以复原。如果被正面击中，就算侥幸不死，也绝无可能参加下场考试了。唐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这攻势的可怕之处，连连逃避，最终却被逼到死角。而如暴风骤雨的攻势，还在不断轰落下来。

　　唯一的生门转瞬即逝，唐霖唯有集中精神。他曾在天位状态下看过飞镰脚和肢曲的“运动”，同样在天人境界下，他正试图将这两者结合、复现出来。以“射钉枪”模拟飞镰脚的灵力冲击，而身体动作仿照“肢曲”的快速动作，天人境界的自体控制能力做出的动作近乎完美，使他的身体在瞬间发挥出极高的速度，在原地消失。

　　瞬动！

　　突如其来的高速打乱了老人的攻击节奏，唐霖从如网如雨的拳影中冲破出来，落在这个小厅的另一侧。然而，勉强做出瞬动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使唐霖的身体一时抽搐起来，无法做出停止的步法。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应该怎么停下来。双脚差地后无法刹车，唐霖就这么弹飞出去，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双脚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而更可怕的是，竟什么感觉也没有。能够任意变形重造的户愚吕兄之身，竟在这一起一落中麻痹了！

　　但现在没有唐霖恢复的时间了。会长一声轻咳，将唐霖的目光重又引到那位老人的方向。

　　他看不到老人，也看不到墙壁和天花板。视野中，只有一个巨大的拳头在飞速变大。

　　扛不住。

　　逃不开。

　　重如山、迅如风的拳压，已经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就算双腿没事，他现在也根本不可能逃得开去。若正面吃上这一拳，可不止粉身碎骨，就连全副妖脉也要被碾成灰尘，那就真死得不能再死了。

　　唐霖在瞬间解下斗蓬，缠在手上。

　　在天人境界下，他的意识竟十分清楚。在这种时候，唯有一死中求生而已。

　　玄铁炼妖的伞骨从手掌中伸了出来，与斗蓬融合，重新变成一把伞形，半开半合，飞速旋转起来，变成一支粗大的锥形钻头。唐霖用伤脚强行支撑身体，右手推动钻头，向那巨大拳头上，最中心的着力点迎去。

　　“拜托了，[千面怪杰]！”

　　将妖力转化为千面怪杰的旋转，高速转动的嗡鸣已经拔高到不可耳闻的地步，从伞柄后半的排气孔中喷出的润滑剂形成的尾焰将手腕都要烧焦了。就算如此，唐霖一动不动，将身体就像要化为支架般，将钻头指向那巨大的拳头，而转动，还在加速。

　　一个无比之长的瞬间之后。终于，两相接触。

　　一瞬间的相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蓝色的尾焰和白色的念力。片刻间，拳力崩散，化为爆炸的急雨，将整个小厅的墙、天花板和地板打得体无完肤。

　　唐霖的钻头刺入了那一拳的拳压之中。转动的钻头深入拳力，将力道沿着锥面甩开。万斤之重的拳压死死地压住钻头，却不能阻止它集唐霖全身力量和妖力于一点，刺入念劲内部。然后，顶着这奇重无比的压力，千面怪杰的伞面一点点地张开！而一寸一寸迫近的拳压，也随着张开的伞面，被投射到更广泛的锥形空间之外。直到伞面终于完全撑开，那巨大的拳压也终于实实在在地砸了下来，却被伞的旋转和风压扩散成了逆流的喷泉，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炸开，将周围的一切打得坑坑洼洼。

　　四散的拳劲并非完全卸开。唐霖的肩、手、脚没有好的掩护，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体部分虽有伞面挡着，但加入玄铁元精的伞面也无法完全抵挡这一拳的威力，使唐霖的肋骨多处折断。所幸千面怪杰的转动还在继续，直到唐霖的妖力与这一拳的威力相互消耗，最后彼此消磨殆尽。

　　唐霖大口喘着气，他知道，老人还是留了情。如果那位老人有心，只需要再发一拳，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但会长只是呵呵地笑着，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说：

　　“唉呀呀，与其说是魔兽，倒不如说，你终究是个人类呢。后面的考试，还请加油。”

　　唐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后面的时间，几乎全用来自我修复了。好在内脏没有受伤，双腿也只是一时运动过度罢了，其他的皮肉伤更不在话下。只是，对于妖力自疗而言，念能力者造成的伤口比烧伤还要难治。依唐霖推测，这是因为带有异能量的伤害会破坏伤口附近的妖力结构。

　　第二天，飞艇降落了。

　　降落的地方是在陷阱塔的顶部。这座塔的高度难以估计，因为从塔顶向下看，几乎看不清塔底。除非有特殊的视觉强化能力，否则是无法估计的。而塔的直径，要说几公里，大概也有了。不知这塔是直接削山而成，而是在石地上建造起来？总之，就算猎人世界有念能力者存在，依这个世界的技术力，能造出这样的东西，也可谓不可思议。

　　下飞船时，唐霖的伤刚好，全身无力，动作也懒洋洋的。孟獠凑到他身边，问道：

　　“昨天好大的动静，和谁？”

　　“会长。”

　　“不是吧，口味那么……噗。”

　　“闭嘴吧你。”

　　唐霖顺手把早餐的白煮蛋塞在孟獠嘴里。孟獠也不以为意，将蛋咬下一半，嘴里的半个嚼着吃了，这才问道：

　　“这一关你打算怎么过？”

　　“路过。你呢？”

　　孟獠看看左右，小声说：

　　“我要和小杰一组。”

　　唐霖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

　　“和小杰一组？你要替换掉谁？”

　　“当然是东巴。”孟獠像听到很可笑的问题一样。唐霖想想也是，要和小杰一组，除了主角四人之外就是东巴，从中任选一个替换掉。不说对主角四人有没有好感吧，如果换掉主角组的人，一路上就要听东巴的闲话，又何苦呢。

　　正想附和一句，两人突然发觉一道严厉的视线射来。循感觉看去，那个日欧混血儿“黄头发”正狠狠地盯着孟獠。接触到两人的目光，他却把脸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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