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配被男主掰弯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景摄&柯郢 BL
柯郢毕斓景摄
她完全没想到回乡探亲会遇到这种事情,更没有想到舅妈一家会那么敢开口。
当舅妈跟她说家里孩子在市里上学,租不到好房子陪读,想要住在她家里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柯郢面无表情的脸。
她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性格,她可是很清楚。
哪怕他们只是形婚。
毕斓选择形婚完全是因为家里人没完没了的催促,然而事业蒸蒸日上的她根本没有时间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谈一场恋爱,所以她是迫不得已才选择了形婚。
然而直到现在,她都以为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结婚是一件跟难以置信的事情。
时至今日,她都没有想明白柯郢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形婚。
不过那都不重要。
“毕斓姐,我的东西放到哪里啊?”
“啊,给我吧,我帮你放起来。”
毕斓舅妈家有两个孩子,一个读高三,另一个刚刚高一。两个孩子不仅成绩优秀,而且很是懂事。
毕斓也是因为舅舅去世之前对自己很好,加之两个孩子乖巧懂事,才会一不忍心答应了舅妈的请求。
女孩子的箱子总是塞满了这种东西,满头大汗才把她妹妹的箱子拖进储存室。
然而这个看起来就岁数不小的行李箱十分不给面子的“开口”了。
毕斓:“……”
毕斓认命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捡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白色珠子,直径大概只有一厘米,非常的圆润,像是品质最好的珍珠一样。
“哎?是首饰么?”
毕斓伸手把珠子从地上捡了了起来,把它放在眼前看了看。
看起来好像很贵很贵的的样子。
“在干嘛?”
后颈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全部都扑在毕斓的脖子上,柯郢的声音让毕斓瞬间陷入了僵硬的状态。
两个人平时不是没有亲密的举动,但是大多数都是在外人面前摆摆样子。
私下里,两个人更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很少会有这种逾越的动作。
“柯郢……”
两个人是形婚,叫老公难免尴尬,但是要是叫老板,又是分分钟暴露两个人形婚的事情。
所以从两个人正式确定结婚开始,毕斓就一直直接叫柯郢的名字。
“别动,舅妈在后面看着呢。”
本来准备站起来的毕斓立刻佯装甜蜜地靠近了柯郢的怀里。
这种情况她应对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她可不想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教训自己的婚姻问题。
“该吃饭了,你去招呼舅妈哥弟弟妹妹,剩下的我来收拾吧。”柯郢把毕斓扶了起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珠子。
毕斓看了一眼脚下的行李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就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毕斓瞥了一眼门外偷看的舅妈,心里无奈但是又抱着揩老板油的想法踮脚亲了一下柯郢。
“乖,别撒娇。”
柯郢的笑容像是不要钱一样的露了出来,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毕斓的头。
毕斓像是见鬼了一样浑身抖了抖,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所以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和她舅妈的柯郢面无表情地伸手擦了擦毕斓亲过的地方。
*
“叮咚……”
“嗯?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了?”毕斓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舅妈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谁过来了。”
因为柯郢不喜欢住在吵闹的市中心,所以两个人才买了这栋相对来说有些孤僻的公寓。
两个人工作的地方很远,但是索性两个人都有车,而且小区里不管什么东西几乎一应俱全。
也是因为如此,不管是毕斓的朋友还是柯郢的朋友都很少会来他们家里。
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景摄?”
站在门口的人扯了扯自己的围巾,露出自己的脸,刚一开口,白蒙蒙的雾气就先跟毕斓打了个招呼。
“先进来再说。”
景摄也没有跟毕斓客气,赶紧跟毕斓进了屋子。
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冷的吓人,刚刚十一月就已经让畏寒的景摄把棉衣都穿上了。
“你家里有客人?”虽然并不经常来柯郢家里,景摄却还是知道他家里只有两个人。
“是我舅妈和弟弟妹妹,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景摄只是客气地问一声,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我们正在吃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毕斓从鞋柜里找出备用的拖鞋,递给了景摄。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我过来是因为有一份文件需要柯郢签字。”
和景摄一起工作了这么久,毕斓很是了解自己这位同事到底有多敬业,妥妥的就是一个工作狂。
“来书房。”
不知道什么时候柯郢也走了过来,扔下这句话就自顾的走进了书房。
柯郢这种态度别人看来多半不舒服,然而毕斓和景摄早就已经习惯了。
景摄对着毕斓点了点头,就直接跟着柯郢进了书房。
“毕斓啊,来的人这是谁啊?”舅妈一边伸着脖子看向书房的方向,一边压低声音询问毕斓。“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舅妈,这是我公司同事,来家里给柯郢送文件来了。”毕斓理解老人家的好奇心,笑着回答了舅妈的问题,一边重新坐回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菜一一夹给弟弟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谢谢姐姐。”
毕斓看着乖巧的弟弟妹妹,觉得让舅妈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糟糕的决定。
“我说毕斓啊,你们两个人也结婚两年了,怎么还不要孩子啊?”
又来了!
自从毕斓结了婚以后,催婚的是没有了,催生的却又开始了。
“舅妈,我和柯郢还年轻。”
“还年轻!你都25了,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家大哥都上小学了!”舅妈很是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在她的认知里,要是结婚几年都不要孩子,肯定是有问题。“你实话跟舅妈说,你们两个人……是不是……”
“舅妈你想什么呢!”毕斓头疼地看着舅妈。
她总不能告诉舅妈,他们两个人结婚两年都没有同过床吧。
“你就是这样对付你的工作的!”
没等舅妈继续开口,就听到书房传出一声呵斥。
毕斓正好借口除了餐厅,站在客厅看向二楼的书房。
“这些数据你有没有仔细核对?这么大的误差你是没有看到么!景摄,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和交给你的工作?”
景摄低着头蹲在书房的门口,正把柯郢扔在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会尽快修正数据的。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我把文件再送过来。”
柯郢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从书房走出来。
“天气这么冷,还在下雪,景摄你就不要回去了。我的笔本在家,你拿去用吧,书房里有打印机,你改完直接打印出来就行。”
这种时候毕斓要是不圆场景摄肯定留不下来,柯郢说不定更生气。
景摄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抬头看了看书房里的柯郢。
“去拿电脑。”
既然柯郢开口,毕斓就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了,便赶紧回卧室拿自己的电脑。
“哎呀,没想到女婿脾气这么不好啊。”经过这么一闹,舅妈也就没有再提孩子的问题。
“他啊……对工作很严格而已,平时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事实上柯郢的脾气就像是六月的天一样,时晴时雨,刚才还把景摄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却又认真地和景摄探讨方案的可行性。
而工作狂景摄自然也不会记仇,立刻就投入到了工作中,两个人停停写写,说说闹闹,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是晚上了。
他们家很是偏僻,现在这个时间要是想打车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索性毕斓也就邀请景摄住下来,尽管景摄反复推脱,却还是摆在了柯郢的一个眼神中。
舅妈在家里,两个人总不是不好分房睡,但是住在一起两个人都很别扭,所以柯郢很是自觉地去了书房。
景摄自然不了解,还以为柯郢对今天的工作不满意,于是也端着毕斓泡好的咖啡进了书房。
这一待,就是一夜。
早上毕斓起床的时候,看到床的另一边完全没有动过的迹象,就连安排给景摄的客房都是。
书房里已经整理干净,里面的人却都不见了。
“喂,柯郢,你们两个你打早上去哪里了?”
“什么?景摄家里被偷了?”
“那好,我们公司再见吧。”
挂了电话,毕斓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景摄难得出门一次,怎么会这么巧家里就进了贼。
甩了甩脑袋,毕斓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去,专心给舅妈和弟弟妹妹做早饭。
*
“怎么样警察先生,有没有什么发现?”
景摄的家是典型的单身公寓,再加上景摄性格古板,屋子里收拾不仅一尘不染,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丝毫人气。
但是现在,任谁也看不出这叫乱糟糟的房间到底是谁的。
柜子里的东西被倒在地上,甚至连沙发都已经被搬动,卧室里也没有逃脱毒手,原本在衣柜里摆放整齐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甚至连私人物品都惨遭毒手。
“嗯……我们对现场简单的勘察取证,以及你的回忆,大致可以确定丢失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块手表,和几件价格不菲的工艺品。”警察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记事本。“但是据我的推测,犯人已经不是想要入室盗窃这么简单。”
听到前半部分,景摄并没有多惊讶,如果只是丢失了东西的话,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就算是笔记本电脑中有文件,他也可以直接远程操控销毁。
然而显然,警察先生后说的这几句话才是重点。
“您的意思是?”
“犯人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钱财,更像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怎么看出来的?”
“首先,景先生您家里的贵重物品并没有完全丢失,有一些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物品没有被犯人带走,反而就那么扔在地上。”警察先生一边说,一边颠了颠手上的东西。
景摄认得,那是自己的东西。
“我们观察了一下发现,犯人盗窃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客厅和书房里的。然而大部分人都会把贵重物品放在卧室,他既然能够轻松进入你的家中,不可能连这点意识都没有。”
“可是……我家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警察这么一说,景摄也觉得的确如此。但是他一直本本分分的工作,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人,身边并没有什么需要让人如此费尽心思的东西啊?
“景先生,以上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不过……既然有这种可能,希望你留意一下你身边的人,毕竟,犯人可是拿着钥匙大张旗鼓从正门走进来的。”
一提到这个,景摄更加头疼。他一个人生活,钥匙除了自己也就物业有一把,连远在老家的父母都没有他家里的钥匙。
“好的,谢谢,我会留意的。”
“嗯,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或者想到了什么东西,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
留意一下身边的人?
难道……犯人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以警察才会如此提醒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性,景摄却又皱起了眉头。
他朋友不多,更没有特别亲近的同事,自己的情况别人都知道,谁会图谋他的东西呢?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别人如此费尽心思呢?
等等……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景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西服内侧口袋里。
里面服服帖帖地躺着一个小东西,那是在他妈妈在某个庙里特意给他求来的护身符。
他虽然并不相信怪力乱神,但是基于对母亲的孝顺,他还是一直认真地把这个护身符带在身上。
此时,这个小小的护身符躺在他的手中却像是千斤重。
平安符被缝在了一个小布袋子中,但是景摄轻轻一扯,就扯断了上面的线。
景摄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俨然发现一个白色珍珠大小的珠子躺在手心里。
景摄几乎屏住呼吸看着这粒小小的珠子,他从来没有听母亲提到过这东西。
用手指用力捏了捏,没有感觉出是什么东西,不过看颜色不像是路边的便宜货。
难道……犯人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景摄,还没有结束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景摄在柯郢开口叫他的时候翻手把珠子握进手心,揣到了口袋中。
“嗯,已经可以走了,剩下的只要交给警察就好。”
柯郢的眼睛在景摄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景摄的脸上。
“别担心,犯人肯定会很快归案的。”
“嗯。”
*
“柯先生,这件藏品我们馆中最有价值的一件,我就把它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柯郢的公司主要从事的是古董艺术品藏品的维修和复原,而这次他们接受了市博物馆的委托,维修镇馆之宝“人鱼之泪”。
“人鱼之泪”是近现代著名雕刻大师的作品,身材曼妙的人鱼在艺术师的手下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这位雕刻家十分大手笔的用十颗珍珠作为人鱼的眼泪。
刨除这件艺术藏品的收藏价值,就单单是这十粒珍珠都格外珍贵。
不过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这件藏品出现了小小的瑕疵。
“馆长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件藏品复原。”
柯郢隔着玻璃窗看向里面的雕刻品,脸上是信誓旦旦的笑容。
“柯郢,这件藏品的瑕疵虽然细微,但是却很难修复,你怎么会贸然接下这个委托。”
馆长一离开,景摄就走到柯郢身边对他如是说。
“修复虽然难,但是以我们公司的条件,还是能够做到的。”柯郢回头看向景摄,眼睛里闪着不容置疑的光。“景摄,如果我们能够完美的完成这次委托,我们将会被这个地区,不,甚至是全国的博物馆、收藏家所知晓,这是我们打开市场的一次机会。”
“可是,我认为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景摄还是不认同柯郢的想法。
“相信我,景摄。”
景摄看着柯郢,完全不知道他的笃定到底从何而来。
不过说到底,这个公司还是柯郢在做主,既然柯郢已经下定决心了,景摄只有努力去做。
因为馆中藏品甚多,所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博物馆都会有专门的人看守。
不过白天柯郢公司的人进进出出,也让向来冷清的博物馆热闹了许多。
虽然景摄大部分时候是做为柯郢的助理,然而景摄的专业能力也是十分出众的,甚至可以说是在公司里数一数二的。
因为此次公司对这件委托的重视,所以派出了公司里最优秀的维修人员。
这其中就包括景摄。
景摄平时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工具,所以得知自己这次被指派作为维修人员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怎么慌张。
最初只是观察,因此所有人都只是隔着玻璃罩粗略的观察,并没有冒昧的动手去详细的观察。
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景摄被自己的一个发现抓住了眼球。
之前提到过,“人鱼之泪”这件雕刻品共有十粒珍珠,都是难得的佳品。
然而景摄在观察中却发现,这十粒珍珠中却有一粒和其他的九粒有一些微微的不同。
但是要说到底哪里不同,景摄也讲不明白。
“你有没有发现,从上面数第三颗珍珠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景摄怕是自己的错觉,因此拉过了自己的同事。
“啊?当然不一样,每一粒珍珠都是不同的啊。这粒珍珠的大小虽然不怎么起眼,不过难得的形状完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觉得这粒珍珠很奇怪么?”景摄有些词穷,不知道怎么描述才能让同事明白自己的意思。
“奇怪,没觉得啊。景摄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看你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同事一边这么说,一边伸手想要探向景摄的额头试试他的体温。
不过刚抬手,就被人阻止了。
“你去忙你的吧。”
柯郢平时在公司不苟言笑,因此他一个眼神,同事就立刻乖乖去继续工作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景摄把脸转向玻璃罩,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脸,果然是苍白的吓人。
怎么回事?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啊?
不过没有等景摄想完这些,景摄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身体向前倒去。
“景摄!”
站在一边的柯郢看的清清楚楚,立刻伸手扶住了景摄。
景摄虚弱地靠在柯郢的怀里。
“柯郢,我觉得……我有些晕。”
“你已经要晕了好么,我送你去医院。”
柯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景摄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柯郢抿着嘴唇看着自己怀里的景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用手指轻轻摩擦景摄的嘴唇。
等景摄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灯,才渐渐恢复意识。
下意识地,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可以感受到隔着几层衣服里面那颗小小的珠子。
这时候,景摄才觉得这两颗珠子之间大概是有什么关系。
“你醒过来了。”
就当景摄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柯郢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
“柯郢,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我问了问医生,他说是轻微的低血糖。”柯郢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景摄才发现竟然是吃的东西。“毕斓听说你低血糖,特意准备的东西让我给你带过来,还特意嘱咐我看着你吃进去。”
景摄无奈地笑了笑。
他有低血糖他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是对吃饭这件事没有任何好感。
以前跟在父母身边还有人督促自己,当自己一个人工作生活了他的三餐就完全不规律了。
不过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晕倒。
“让她担心了。”
景摄接过柯郢手里的粥,难得耐心地吃进嘴里。
不过没吃几口,就没有什么胃口。
柯郢看到景摄想要放下碗,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就吃这点儿东西?”
“我已经饱了。”
“景摄,你如果不好好吃饭,我要考虑要不要继续聘用你了,我的公司不需要一个会在上班期间晕倒的职员。”
景摄险些被柯郢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只好重新拿起放下的碗,把完全吃不出什么味道的粥继续塞进嘴里,直到碗里没有什么东西才放下。
“这样子可以了吧。”
柯郢没说话,不过看样子是满意了。
“景摄,你有没有……女朋友?”
景摄:“???”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你单身了这么久,家里大概都着急吧。”柯郢像是没注意到景摄奇怪的表情。“女孩子嘛,温柔可爱,像是小动物一样乖巧听话,又会照顾人。”
“如果那些跟小动物一样乖巧听话的女孩子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没完没了看电影的话,我大概可以花时间哄哄她们。”像是真心又像是玩笑,景摄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柯郢没有接话,只是和他一样笑了笑。
这件事情景摄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
“你说什么?!‘人鱼之泪’被破坏了?”
景摄出院回到工作的地方,但是却发现有很多警察在那里。
他见到公司的职员,就问了一句,结果对方告诉他,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恶意袭击博物馆,破坏了博物馆中许多藏品。这其中也就包括“人鱼之泪”。
景摄来不及详细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就急匆匆地冲到了放置“人鱼之泪”的大厅。
原本在他去医院之前还安安静静的在玻璃罩里歌唱的人鱼,现在肢体残缺的躺在了地上。本来镶嵌在身体四周的珠宝也都散落一地,看起来好不凄凉。
而博物馆的馆主就在一旁站着,面漏凄然之色,两只手互相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怎么会破损得这么厉害?”景摄一把抓住了提前回来的柯郢。
“看样子,歹徒的目的就是毁掉它。他们根本没有通过任何手段想要把他带走,而是非常暴力的直接推到了它。”
景摄想知道的根本不是这些。
“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性?”
无论是出于自己的责任,还是单纯的对于艺术品的热爱,他都十分不想这件珍贵的艺术品就此被毁掉。
“还是可以勉强修复的。”
得到答案的景摄带着手套蹲在破损艺术品的旁边。
因为被推倒,那几颗珍珠也随之都掉了下来。
景摄反复的数了珍珠的数量,却发现只有九颗。
怎么会只有九颗呢?如果是在附近,工作人员不可能不回收,那一颗珍珠到底去了哪儿?
景摄挺住手里的动作,慢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如果这时候他还天真地认为这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的话,他就太天真了。
*
最终他还是没有找到那颗珍珠。
他怀着忐忑的心回到自己的住所,把自己扔进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警察们已经从他家里撤出去了,但是家里却是乱的过分,他没有请阿姨的习惯,加上今天又没有心情收拾,所以就这么扔着。
从口袋里掏出护身符,把那颗珠子倒在手心。
他不知道“人鱼之泪”上的珠子和他拥有的这颗珠子是不是有渊源,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肯定是有关系的。具体是什么关系,景摄也并不清楚。
不过,既然那颗珠子能够出现在“人鱼之泪”上,就证明它还是有些价值的。
既然如此,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珠子呢?
想到这里,景摄打起了精神,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走进书房,打开了书房的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有关消息。
网上的消息庞大繁杂,景摄却只能耐着心思一条一条的查看。
本来白天就昏倒过,再加上晚上又没有吃饭,不一会儿,景摄就开始觉得疲惫。
他只是想趴在桌子上稍微休息一下,却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景摄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趴在桌子上,下意识的想要伸一个懒腰,却没有想到自己是在床上。
景摄猛地睁开眼睛,然后顿住。
他正被人抱着睡在床上。
头枕着对方的胳膊,后颈是那人的呼吸,对方的手还虚虚的搭在自己的腰上。
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的景摄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推开对方,而是想知道对方是谁。
不过当他看到搭在自己腰上那只手上的手表时,他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只手表还是自己陪毕斓去挑的。
柯郢,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
不,重点是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床上,并且是以这种姿势?
景摄的动作很轻,所以柯郢并没有醒过来。似乎是累坏了,柯郢的呼吸很重。
景摄轻轻转过身体,看向拥抱着自己的柯郢。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是比上司下属这种关系稍亲密一点的朋友而已,柯郢会出现在这里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
他应该推醒柯郢,问他为什么,但是景摄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默地看着柯郢疲惫地睡容。
他也很累,所以他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有自己在床上。
景摄茫然地用手摸索身边的位置,没有感觉到有人睡过的痕迹。
难道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么?
他翻身从床上走下来,并没有在客厅发现有柯郢的身影。
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却发现昨天晚上浏览器的浏览记录都被删除了。
是谁?柯郢么?
他停住了自己的思考,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
柯郢要做什么?
不过就算是浏览记录被删除了,景摄也还是有印象的。
那颗珠子曾经出现在国内的一次大型展览上,而当时,那件展品也出现了意外。
更让景摄在意的是,柯郢也出席了那一次展览。
所以说,柯郢和这件事肯定是有关系的。
不知道为什么,景摄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如果这些事情都和柯郢有关系的话,那柯郢分明就是自导自演。
那些关心和照顾……也许也都是骗人的。
该怎么办?
景摄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眼睛无助的放空。
那……毕斓知不知道这些呢?
对,也许毕斓会知道些什么。
*
“珠子?奇怪的珠子?”
景摄知道今天柯郢不会在家,因此直接去他家里找毕斓。
景摄从口袋里找出自己的那颗珠子。“就是和这个一样的。”
“啊!我见到过。”毕斓一眼就认了出来。
“在哪?”景摄激动地站了起来。
毕斓虽然觉得一向稳重的景摄今天非常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她记得那颗珠子是放在妹妹的行李箱里了,可是她翻了很久,却没有找到。“我记得在这里的。”
“没在别的地方么?”景摄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我记得那天……后来是柯郢收拾的,可能他知道,需不需要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景摄的声音很大,下了毕斓一跳。“我的意思是……不用麻烦他,只是小事。”
景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他在心里已经确定了,柯郢,也许就是幕后主谋。
毕斓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景摄完全没有,他和毕斓从储物间里出来,会看到坐在沙发里的柯郢。
“你回来了。”毕斓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什么事。”柯郢依然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个人。“舅妈呢,怎么没见?”
“去买菜了,你们聊,我去收拾收拾厨房。”虽然都是一个公司,但是毕斓还是不喜欢在家里的时候谈工作。景摄和柯郢凑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工作,毕斓完全不想听。
“过来坐啊。”毕斓一离开,柯郢的整个表情都变了,完全没有和善的样子。
景摄抿了抿嘴唇,还是坐了过去。
“昨晚睡的怎么样?”
“你昨天……”景摄瞪大眼睛看着柯郢。
昨天晚上,柯郢果然是去过的。
柯郢似乎是被景摄的表情取悦了,嘴角勾的角度很是迷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景摄。
柯郢什么也不说,反而让景摄不知所措。柯郢太淡定了,淡定的根本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怀疑。
“柯郢……”
景摄刚刚叫出柯郢的名字,就猛然被柯郢按在沙发上。
“你!”景摄立刻看向厨房,幸好毕斓完全没有出来的迹象。“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柯郢握着景摄并不粗壮的手腕,用拇指轻轻的摩擦,像是情人一样温柔。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身下的景摄。
“柯郢……”柯郢越是不说话,景摄越是不安,他猜不透可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放开我……”
“你的嘴唇有些干了。”
“嗯?”
柯郢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出这句话,景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柯郢对景摄懵懵懂懂的表情很满意,他松开景摄的一只手,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像是故意的一样,他伸出舌头绕着手指舔了一圈。
景摄盯着那截艳红的舌头,几乎挪不开眼睛。
柯郢把手指按在景摄的嘴唇上,把自己的唾液涂在景摄干涩的嘴唇上。
这时候景摄要是还不明白柯郢要做什么的话,他大概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可是……景摄还是很想说……
“好恶心……”景摄用自由的那只手拍开柯郢的手,一脸嫌弃地蹭着自己的嘴唇。
柯郢一顿。他原本以为景摄会反感地跳起来,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居然这么平静。
然而柯郢看不到的是,景摄平静外表下咆哮的心。
他以为自己会想要一拳把柯郢打倒,然而实际上他现在只想夺门而出。
他越是惶恐,却是看似平静。
“柯郢,你想做什么?”
景摄抬头,看着仍然把自己怀在怀里的男人。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柯郢还是忍不住想要碰触景摄的想法,伸手在他的侧脸轻轻的抚摸。
“柯郢……”景摄平静的面具终于是无法继续保持下去,他抑制不住想要逃离的愿望。
“景摄!”
被景摄推开的柯郢匆忙地追到的门口,却只看到景摄慌忙逃窜的背影。
“景摄……”他扶着门框,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是他太心急了。
毕斓想要把洗好的盘子放进消毒柜里,却发现手抖地根本打不开消毒柜的门,只能颤抖着扶着消毒柜站起来。
她很想平静的走出去跟柯郢撒个娇。
可是,那个人温柔的,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让她恐惧。
“怎么了,毕斓?”
大概是在客厅听到了毕斓的声音,柯郢走进了厨房。
“啊?”
毕斓还有些茫然,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柯郢。
柯郢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好像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柯郢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要过去,却没想到毕斓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急忙向后退去。
柯郢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
“你看到了。”
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
“什……什么……”毕斓还想要挣扎一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柯郢的道行,做不出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毕斓像是突然明白了。难怪柯郢会选择和自己形婚,难怪这个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需要结婚的理由。
不过是因为这个理由没有办法说出口而已。
不过是喜欢男人而已。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我喜欢景摄。”
毕斓被柯郢的坦白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也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必要了。”柯郢像是摘了面具一样,完全不再掩饰自己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离婚协议书我会准备好,为了补偿你,这间房子,还有车都归你,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随时跟我提。”
她很想大声的说,我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可是她却很惧怕柯郢的表情。
像是准备不顾一切的背水一战。
除了衣架上搭着的外套,柯郢什么也没有带走。
*
景摄看到新闻的时候,是他回到家的第二天。
新闻里提到,曾经被誉为世间珍品的“皇后的皇冠”被人匿名送回了国家博物馆。
早在十几年前,这件藏品就被不明人士以非法手段盗走,从此杳无音信。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十年后的今天,它竟然会再次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一份名单。
令人没想到的事,这份名单里提到的名字,竟然就是当年盗走“皇后的皇冠”的不明人士。
警察立刻根据这份名单,对其中提到的人进行调查。
他们没有想到,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盗窃贩卖,文艺品的犯罪集团会因此浮出水面。
“皇后的皇冠”的回归令人欣喜,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本来想镶嵌在皇冠上的十颗珍珠只剩下了九颗。
景摄摸摸口袋中的那颗珠子,有些忐忑不安。
深夜。
躺在床上熟睡的景摄被急促的门铃唤醒,他有些茫然地走到客厅打开了门,却没有想到会被门外的人突然扑倒。
景摄这下子什么困意也没有了。
刚准备挣扎,景摄却察觉到对方的身份。
“柯郢……”
似乎是喝了酒,柯郢身上的酒味非常重。他双手紧紧的搂着景摄的脖子,把脸埋在景摄的胸口。
听到景摄叫自己的名字,他半睁着眼睛抬起头。
“景摄……”不知道为什么,景摄感觉柯郢好像是在撒娇。
自从上一次在柯郢家里分开,两个人已经足足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我好想你啊。”
柯郢喝多了酒,景摄不可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之后踉跄着把他扶进了卧室。
景摄想把柯郢直接扔到床上,却没想到柯郢根本不放开他的手,他也因此连带着一起摔到了床上。
说实话,景摄根本还没有做好再见到柯郢的准备。
柯郢根本不给他离开的机会,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景摄,把他紧紧的压在床上。
“柯郢……”景摄半是忧愁,半是无奈地叫了叫他的名字。
“景摄,我喜欢你……”就算醉得口齿不清晰,这句话柯郢却说得很坚定。
“……”
“我想要把妈妈的东西找回来,所以我才和毕斓结婚,所以我才会故意把你留在家里,然后派人来你家里找东西。”
和平时严肃正经的声音不同,柯郢现在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像是自言自语。
“是他们做错了事情,是他们偷走了妈妈的东西,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景摄静静地听他说,在慢慢慢慢构建了这件事情的样子。
如果不出意外,柯郢的妈妈应该是那件藏品的所有者,而那件藏品却被犯罪团伙盗窃。
而柯郢想要找回这件藏品,但是没有想到十颗珍珠也是分散开来的,所以为了重新得到这十颗珍珠,他才做了那些事情。
景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自己明明是一个无关的人,却被迫卷入了这件事情。
“我本来想要残忍的惩罚他们,因为他们让妈妈那么痛苦。可是我遇到了你,我不想离开你。”
景摄还是没有开口。
“景摄……我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
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景摄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柯郢似乎真的只是在说梦话,他一直叫着景摄的名字,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嘟囔几声。
他的手一直搂着景摄,就像是他只要一松手,景摄就会离开一样。
两个人就以那样的姿势“依偎”在一起,直到深夜,才模模糊糊听到一声叹息。
“柯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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