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少年与蔷薇

　　“还是基于杨愚猜想——在网络世界里，受众群体最广泛、参与人员最多、消耗读者思想和喜怒哀乐情绪能量最大的载体，就是网络小说。这就是说，网络小说是网络黑洞能量最大的来源。杨愚大叔本人即为最成功的网络小说大神，他因为名利或者别的某种诱惑、无形推手的强制作用，而沉溺在网络写作里不能自拔，直到生命即将终结的前一刻，才有所醒悟地发现异常。假如杨愚猜想是成立的，那么，创造或者说是控制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很可能是有目的的借助网络小说为手段，无限量的吞噬人类思想和精力能量为他所用。因此，网络小说是如何起源、如何推广、如何兴盛的，这里面必然大有文章！如果能找出其中某种规律，也许有助于我们揭开谜底。我现在从点击量最大的一千部网络小说开始着手，涵盖已经完成的、已经太监的和正在更新的所有网络小说，从它们的点击量、阅读量和让读者投入的情绪、精力能量中，采集一个平均数据，再用这个数据倒推回每一部小说，就有可能从几千万部小说里找出可疑的作品和它的作者、发布它的网站，然后，恐怕就需要借助笑天兄和少年哥出手，去查明幕后的真相！”

　　“点击量和阅读量有区别吗？”古笑天脑海里的记忆传承有杨愚大量的关于网络小说的常识和信息内容，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奥妙就在这里，很多小说可以借助程序设置或人工操作，加大或减少真正的点击量，但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对作品投入的喜怒哀乐情绪和精力是无法造假的，所以必须精心筛选，去芜存真，我们才能得出真正的数据而不掉进人为制造的陷阱里去，从而导致错误的结论。”谢阳光手指一弹，将一支香烟抛掷半空，脖子一扭一摆，仰嘴准确接住过滤嘴位置，如同杂耍一般从后背抛起一只打火机再接回来，打出火点燃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厉害！”古笑天佩服地冲他竖起一只大拇指，不知是夸他抽烟的手法厉害，还是他的电脑本事厉害。

　　柳少年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很难说。最慢三天，最快嘛……也许半天时间就可以！我设置的程序已经全部扩散出去了，就像我朝网络世界撒出数千万个像你们一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要没有其他电脑水平超过我的高手拦截和破译我的程序，那么，我需要的全部数据就能很快的搜集回来，接下来就是分析、处理和筛选过程了。”

　　“水平超过你的超级黑客有多少？”古笑天问。

　　谢阳光挠挠头道：“这个不好说。就我了解到的，当今世界上水平达到我这个层次的超级黑客，一共有五个。两个在欧洲，两个在美国，一个在澳洲。我跟他们都有联系，还算有点交情，孰强孰弱，各有千秋吧。至于各国政府和世界顶尖大学、大型it企业里面里面，也有很多深藏不露的电脑高手，他们多半是为了对付电脑黑客而存在的，跟我们比起来，他们就像武侠世界里的名门正派高手，而我们是邪派高手，轻易不会正面较量。”

　　柳少年道：“你说的那五个超级黑客，他们知道杨愚猜想吗？”

　　谢阳光道：“我告诉他们了，因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全球网络虽然是同步连接的，但是出于各国的文化、语言文字和法律、意识形态的不同，我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答案，时间精力都不足以涉足到国外的网络小说里面去，只能借助他们的力量了。当然，对于你们两个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会不会，把我们两个的秘密散布出去会更好一点？让那个幕后掌控者自己跳出来找我们？”古笑天望望两人道。

　　“有利有弊。”谢阳光吸了口烟，对古笑天指点道。“那个网络幕后掌控者可能会跳出来找你们，但在这之前，也许全世界的国家机器会联合展开行动，把你们当做外星人抓起来作科学研究……”

　　“呵呵，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太好了。”古笑天摸摸鼻子自嘲。“那我们还是隐姓埋名好一点。”

　　“也无需隐姓埋名。我觉得你对张大拿的解释就不错，我们就是与杨愚的小说主人公同名同姓的人，是他的作品人物原型。”柳少年道。

　　“这个说法好。”谢阳光点头赞同。“如果我不能叫你们笑天兄、少年哥，我会不习惯的。”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客厅里横七竖八躺睡的俊男靓女们都打着哈欠爬起来，洗脸刷牙，闹成一团。

　　墙下蔷薇是站悼念杨愚活动的临时负责人，她漱洗完毕来到书房，看见古笑天、柳少年二人，“咦”了一声奇怪道：“什么时候进来两个陌生人？大门并没有打开过啊？”

　　谢阳光笑笑道：“是你们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时候我开门让他们进来的。”

　　墙下蔷薇不信道：“不会吧？我睡觉的时候都很警觉的，一只老鼠跑过我都能知道……”

　　古笑天道：“墙下蔷薇是吧？我们通过电话的。我叫古笑天，这位是我兄弟柳少年，我们是杨愚傻大叔的朋友。”

　　“哦……古先生——”古笑天一开口，墙下蔷薇就记起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正要高兴，忽然又觉不对。“古笑天？柳少年？不是杨愚老师第一部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吗？”墙下蔷薇显然对杨愚每一部作品都非常熟悉。

　　“是啊，我们两个是他小说里的生活原型……他写那部小说的时候我们年级都还很小，小说里面的小古和小柳开始出场的时候不也都是小屁孩吗？嘿嘿……现在你看我们两个，和你想象中那两个小说人物比起来怎么样？我们还特意留了这满头的长发，你看像不像小说里面的大侠？”

　　“嗯……你就是死皮赖脸没羞没臊的缠着人家梅心儿，风流浪荡、人品下作……也好意思妄称大侠？”墙下蔷薇捏着下巴撇着嘴唇评价道。“我还是喜欢小柳哥哥多一点！你简直……跟我想象中的柳少年一模一样！我可以叫你小柳哥哥吗？”墙下蔷薇盈盈笑着，眯起月牙般柔美的眼睛对柳少年道，根本不管被挤兑得直翻白眼的古笑天。“咦？小柳哥哥，你的衣服怎么破了？我帮你补补！”

　　也不管柳少年同不同意，立刻去找来针线，直接走到柳少年跟前扯着他胸口被子弹撕开一个口子的衣服便要缝补起来。

　　“咦？怎么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小柳哥哥你的衣服是怎么弄破的呀？”墙下蔷薇把纤细的手指从衣服破洞里摸索进去，触摸到柳少年古铜色的强健胸肌，若不是体温火热，几乎像是摸到一块硬铁！

　　子弹穿透柳少年的灰色猎装和里面的保暖内衣，高速旋转的子弹在空气中摩擦出极高的温度，穿透棉质衣衫，当然会留下烧灼的味道。

　　体态娇小玲珑的墙下蔷薇目测还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站在高大威猛的柳少年面前，简直就是一幕“美女与野兽”的真人版画面。

　　极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的柳少年被活泼主动的墙下蔷薇囧到了，手足无措地想推开她又不敢、想躲开她又怕伤害她天真善良的心灵，像投降一般地半举着双手嚅嚅道：“这个……不用补了吧？一会我再去买一套新衣服……谢谢你了小妹妹……”

　　“怎么不用补？这么新的衣服岂能就扔了呢？有钱也不能那样浪费的。我说小柳哥哥，你衣服怎么弄破在这个地方啊？幸好没有伤到身体，要不然麻烦就大了，这里可是心脏要害部位……”墙下蔷薇纤手翻飞，灵巧地缝补起柳少年的保暖内衣，然后再补猎装，在猎装上胸口上缝出一道别致的图案来。

　　看着柳少年的窘态，古笑天捂着嘴巴一直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直到墙下蔷薇补完了，才前哈后仰地放声大笑起来。柳少年满脸通红，鼓着眼睛狠狠瞪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很好笑吗？”墙下蔷薇对古笑天翻了个白眼，扬起下巴示威道。“你笑点太低了吧？我替小柳哥哥补一下衣裳就值得你这么好笑？欺负小柳哥哥老实是吧？那这世上可笑的东西太多了，小心笑死你！”

　　“扑哧”一声，古笑天不得不再次捂嘴，指着柳少年大笑：“你完了你完了！少年哥，没想到你会遇到这样一个极品小美眉，看看你刚才呆若木鸡举手僵立像个木偶的样子，你这是遇到命里的克星了呢！”

　　客厅和厨房里的帅哥美女们听到这边动静，过来围观，甚至还有人把摄像机拿过来拍摄。

　　墙下蔷薇收好针线，对着古笑天不屑地道：“听你说话这么酸，是看我对小柳哥哥好，受打击了吧？你在杨愚老师的小说里是万千宠爱在一身、万花丛中尽留痕，不过就是靠着一张小白脸和肉麻当有趣的小聪明哄骗无知少女而已。可我就是喜欢小柳哥哥的朴实、睿智、忧郁和寂寞，小说里面的小柳哥哥就是我一见钟情的偶像，现在我见到真实的生活原型小柳哥哥了，对他好一点，犯得上你如此酸溜溜吗？”

　　古笑天被墙下蔷薇一番抢白，好不尴尬，瞪着眼睛久久无话可说。用唇语向柳少年传音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大智慧的人都说，什么人都好得罪，但是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了……少年哥，来到这个世界，看来你注定要比我受欢迎了。我看这朵小蔷薇不错，你很有机会在这个世界上抢在我面前告别处男童贞哦……抓紧时间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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