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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血雾,血污


  十步之内有腥风,五步之外见血雨。

  蜡烛微弱的烛光和酒店明亮的灯光交界之处,离陈少阳站立的位置不多不少,刚好五步。

  五步。

  一个极短的距离,一个呼吸之间就能走过的距离,所以,刀振龙吟之声未息,陈少阳已经到了烛光和灯光的交界处。

  烛心火苗微跳,似乎有些欢喜雀跃的意思;烛光微漾,交界处的淡黄光线忽进忽退,似乎是邀请,似乎是拒绝,又似乎是在逃离。

  陈少阳脚步不停,抬腿,往前,落地,一步就跨进了黄光之中。

  “铮!……”

  随着陈少阳左脚落地,半身进入烛光,手上握着的百炼钢刀突然龙吟声大作。

  这声音不大,但是尖利而且频率极高,就似一条困于浅滩,即将面临绝境的神龙在死亡之前挣命的呻吟,悲伤,屈辱,不甘。

  这声音一入耳,旁观的何秋影和孟蔷薇等人立刻皱起了眉头,脸现痛苦之色,第一时间就拿手去堵耳朵。

  但是,龙困浅滩的绝望悲鸣,哪里是凡胎肉体能堵得住的?

  旁人尚且如此,半身处于烛光范围内的陈少阳所受的压力更是可想而知。紧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就往后退去的孟蔷薇一双妙目就担忧地看向了陈少阳。

  “勇气可嘉。”陈少阳刚刚踏入烛光,大开着门的包厢内又响起那位老者的声音。

  这声音很轻,在龙吟声占据了所有人的耳朵的情况下,自然是没有人能听到的。

  但是陈少阳听到了。

  在他的面前,此刻已经没有了桌子、蜡烛和红酒,而是一片雾茫茫的天地,一片淡红的微微飘着血腥气的大雾笼罩的天地。

  前不见人,后不见人,四顾之下,便有茫然之感在心中油然生起。

  在这茫然中,隐隐便有轻微的“哗哗”潮涌声传来,让孤独、寂静的天地变得苍凉而恐怖。

  陈少阳知道,他此刻烛光罩体,但是心神却已进了一个老头曾经说过的所谓“结界”的地方。

  陈少阳同时也知道,这个“结界”和自己之前在七娘山遭遇的鬼僧搞出的“慈悲囚笼”有些类似,但不管是对方的修为,还是对于自己的危险程度,却要远高于它。

  只因在“慈悲囚笼”中,陈少阳是人神合一的,可以抵抗和反击的,除了自己的意志和信念,还有肉体的力量。但是很显然,自己目前所遭遇的结界,却极轻易的就将自己的意志和思想,或者说“灵魂”单独隔离了出来。

  不消灭对方的躯体,却可以抹杀对方的意识和信念,这样的手段,杀人不见血,诛心不用刀,那是真真正正的攻心之术。

  对于陈少阳来说,失去了肉体力量的支撑,单靠意识和信念与之对抗,无疑等于已经先断一臂。

  这样的现象听着极为神奇,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般,但是此刻,它却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了陈少阳的身上。

  “年轻人,退后吧。这时候退,还来得及。”

  这声音,慈悲,怜悯,劝善。攻心的,不仅仅是手段,还有言词。

  “不过一场血雾,便想让我退却?前辈恁也小看我了。”陈少阳淡淡一笑,手腕一振,抬步前行,决绝的踏入了血雾之中。

  入了血雾,便沾了血污。

  只是瞬间,陈少阳的衣服、头发和肌肤上,便沾染上了淡淡的血雾,这些血雾一落体,立刻就引动更多的血雾汹涌而来。

  短短的瞬间,陈少阳原本青色的衣服变成了淡红,原本漆黑的头发变成了淡红,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成了淡红。

  “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可悲,可怜,可叹!”老者苍凉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完那一段话,轻叹一声,便再无声息。

  凭几句话就想打败我么?陈少阳哼了一声,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又眯着眼睛向远处看了看,便抬腿继续前行。

  “哗哗”的潮涌声从血雾深处传来,之所以有雾,那必定就会有血河,若不然,这些血雾从何而来?

  最关键的是,虽然血雾弥漫了天地,但是陈少阳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就在潮水声传来的远处,似乎有一团巨大的影子,那影子的轮廓,像极了一只酒杯。

  不管是个怎么回事,过去看看再说,所以陈少阳开始了往前行进的步伐。

  血雾之中,陈少阳龋龋独行,而在酒店三楼所有人的眼中,陈少阳自踏入蜡烛光照的范围,便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钢刀铮鸣依旧,陈少阳一动不动,所传的一身极合体的休闲装,却贴着身躯微微的不住起伏起来。然而,这地方没有风!

  越前行,雾越浓,陈少阳身上的血色就愈发的浓厚。

  将将前行百余步,身上的血渍不但色泽由原先的淡红变成了暗红,而且很明显的,结成了宛若铠甲一般的厚厚的一层。

  越前行,身越冷,心越冷。

  极冷!

  陈少阳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气息就在血雾中变成雪白的霜,继而冻结成冰。“啪”地一声摔落地面,碎成了一粒粒极细碎的冰沫子,转眼就变成了一地滚动的血红。

  这时候的陈少阳已经不能眨眼,因为只要一眨眼,说不得挂在眼皮和睫毛上的暗红色雪霜就要冻成一块,若真是那样,他就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了。

  他更不能停,因为身上的血色铠甲已经有半个厘米厚了。

  这看着只有半个厘米厚的血色铠甲,在陈少阳的感觉中,竟似有千钧之重。

  陈少阳知道那其实不是铠甲的重量,那是整个血雾借助凝结在身上的血渍所传递的重量。才五十步,就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而前方那酒杯的影子,却依然影影绰绰不甚明显。

  而且,这铠甲除了极重之外,更加冰寒刺骨。

  陈少阳生怕自己一停顿,失去了一心向前的鼓舞,激荡在血管中的血液就此平静下来,继而冷却,最后冻结。

  若真是如此,别说喝下那杯红酒,就是想再看一眼红酒,都办不到了。

  所以陈少阳只有向前,向前,继续向前。

  陈少阳一门心思的向前,但是那老者会让他如愿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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